他问话的时候我正在撕开面包的包装袋,胳膊上的深深抓痕还不时的渗出血来。
“我们就要死了,是不是?”我反问道。
“不,你不会。”他轻轻但却坚定地说,“我说过事情办完就会送你回家的,你忘记了麽?”
我身子一震,抬头看著他。
我不该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的,是不是?
可是我怀疑了,所以现在这麽落魄。不只是我,还连累了兰瑟。
“过来,”他躺倒在地上,平静的看著我说。他平静的神情告诉我,他不怪我。
我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
“帮我把关节复原。”他仰视著我,一双眼睛深不见底。
“我……我不会。”我呐呐地回答,脸颊不可抑制的绯红,又很快苍白了起来。
“我知道。”他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字,温柔似水。那目光就是一种安慰,一种最有效的安慰。他了解,我的感觉他都了解。我不需要说什麽。“按我说的做。”
我在他的指导下抬起他的伤腿──又肿又热,看来早已发炎──与身体曲成九十度。看到我胳膊上的抓伤,他迟疑了一下。
“不疼。没事了。”我一直追随著他的目光,当他的目光落在我手臂上时,我便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麽。
“……把胳膊垫在我的膝弯处,推压。用力吧。”
我按照他说的用力推了一下,但明显的是角度发生了偏移,我能感觉到他疼得颤抖。
“靠内一点。”他的声音是平静的,平静到感觉不出一丝痛楚。
我臂上的伤口早就裂开,血顺著他的裤子往下流。他看到了,什麽也没说。我们都明白,现在不是心痛的时候。
把怜惜放在心中吧。
“用力一点。”他说。於是我咬牙用力一推,只听“咯”的一声轻响。我以为他复位了,但刚抬起眼皮便见他的手指用力地扣著土地,指节发白。
我还是搞糟了。
“算啦,这也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学会的手法。”他的声音依然淡淡的,虽然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
“你干脆把我的腿打折吧!”我跪在地上,双手捂著脸,声音里带著明显的懊恼痛苦。
破坏永远比修复容易,所以人们热衷於去作让自己悔恨的事情。
“欢欢,”兰瑟柔声叫道,“事情不像你想像的那麽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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