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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这里,禾里青用力把一旁的杯子砸到地面,喘着气不说话。
林禾在外边敲门,问怎么了。
禾里青还是不说话,林羌已经快要冲进来,楼浚屏看着脸色铁青的禾里青,才慢悠悠地说,“没事,杯子不小心摔地上了。”
林禾仍然继续敲,执着地要等到妈妈的回答,禾里青缓了一会,才说,没事,杯子掉了,一会再收拾。
房间里安静了很久,楼浚屏才再次开口,“虽说是死党,但我仍然只是一个旁观者,算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些你的痛苦我懂啊,全是屁话,即使世间最相爱的人都没法做到感同身受,我以最亲近的旁观者在为你分析,什么选择怎么面对才会是最舒服的人生。”
玻璃碎渣搁在大块玻璃上,躺不住了嗑呲往地面爬,清脆声在房间里响起。
第49章很大声
对于孩子来说,最喜爱的节日就是过年,归生在城里过得第一个新年却只是在医院,本来林羌想带着他去城里河岸观看烟花汇演,还有庙会,在归生面前掰着手指细数好玩好吃的东西,小归生明明馋得直咽口水,又假装坚定地摇头拒绝,眼神直盯着哥哥手指不放,好像那就是哥哥说跟家里不一样的烤串,林禾踢了他一脚,问:“你想去就去呗,还吞口水,再不去元宵过了庙会该没了。我在这里陪妈妈。”
方牙眼睛细眯,抬头说,“我也要在这里陪青姨。”
归生好像看到了那些吃的玩的热气消了慢慢离开,他拿起一旁的玩偶挡在自己面前,不看哥哥姐姐,只说,“不去,不去,我要陪妈妈,等妈妈好了之后,我跟妈妈一块去。”说完,就刻意忘了哥哥说的话,头也未抬,咬着玩偶鼻子,跳跃式地问,“爸爸呢?爸爸今天怎么还没过来。”
林同彰扶老太太去沙发坐下,她仍沉浸在往事和担忧中未缓过来,林同彰坐在一旁等了会,说,“妈,关于归生,。。。。”
老太太看向他,皱着眉头嫌恶地接话,“提那个孩子作什么?”
“他是我儿子,是晚囡给我生的孩子,我们错怪她了。”林同彰手无意识地揉搓着老太太的手,低声说。
老太太不明白,反问:“什么意思?是你的儿子?”
过了一会,她睁大眼睛,喝道:“你昏头了吗?当年她明明两年未见你,怎么给你生孩子?”
这句话让林同彰更是不安,他觉得有些说不出口,满脸愧色地抬起头,看着老太太说,“妈,那年我去沈阳考察项目,醉酒在酒店里过了一夜,我以为我见到晚囡了,但是这么多年,我在外玩乐哪次不是以为见到晚囡,又有哪次真的是她。所以当时酒醒后便以为是供应商叫的小姐,根本没放心上。直到晚囡前几日受伤时跟我说,我才知道,那。。。。。”
他喘着气,强忍心痛,继续说道,“那真是晚囡,她当时在辽宁做义工,怕是碰见了我就一直跟到酒店。应该也是我误会她是小姐,伤了她,她才暗自离开。把妻子当成小姐,真是天大的笑话。她是伤透了心才瞒这么多年。”
老太太眼神发愣,看着前边沙发不说话,过了一会又说,“不可能不可能,她骗你呢,你去做,她肯定骗你。”神情是半点不愿相信这件事,或者说,她不敢相信,林家在亏欠禾里青的事情上,再往上加一桩。
那个孩子四岁多,留了半长的漆黑头发,衬得肤色奶白,刘海下边露出密实的睫毛和弦月一般的脸颊,笑起来正是最天真听话的模样,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前几回见到时,她都是什么脸色,说了些什么,回回看到她,孩子都吓得脸色发白不愿靠近一点,这个孩子是她的孙子?
她握着手腕上的玉镯,一直摩挲,下唇在发抖,一直重复,她骗你呢,不可能。然后发慌一般,蹒跚回了房间,徒留下林同彰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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