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沈井原差点一口酒呛死,为掩饰感动干笑了几声,削瘦的俊脸棱角分明。
沈西珂不以为意,依然认真,“哥,对自己好点,我生孩子的时候还等着你的份子钱呢!”
“孩子。。。是啊。。。生孩子好啊。。。”沈井原的目光突然失去了焦距,自言自语的,沈西珂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刚要岔开话头,却听见他这样问,
“你们女人,亲手做掉自己的骨肉,不会痛苦吗?”
他目若寒潭的望着她,满眼的忧伤,天知道他有多爱那个女人,天知道他沈井原多么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可是,那个女人,怎么会如此狠心。
不会痛苦?怎么可能?那滋味,尤其是自己最爱的男人的骨血,不比剜肉舒坦。
沈西珂的目光有一瞬间的颤抖,似乎被什么痛苦的记忆刮伤了眼,而仅仅一秒她便神色清明,目光如死水般平静。
“你知道,我堕过胎,我觉得不算痛苦,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基础死婴,有什么痛苦的?说实话,做掉不爱的人的孩子,真的不是件值得痛苦的事,一个女人如果做掉了你的孩子,那就证明她还不是真的爱你。”
她违背着自己的心,违背着深爱着哥哥的肖伊,说出这番谎话,只为了让他死心,不再沉湎。人终究是自私的,即使她知道肖伊堕胎的真正原因,也不愿沈井原受一丝伤害。
肖伊,你死了,我会照顾你的妹妹,你的家人,我会感激你一辈子,可是唯独不能拉着我哥,我知道,他对你的感情有多深,可是我哥还有很长一段人生要走,还有很多幸福要路过,所以别怪我自私。
沈井原听着她这一番深刻的自我论述后,陷入了可怕的沉默,目光陡然冰冷起来,沈西珂要的就是这样,她要他恨肖伊,慢慢遗忘,再开始下一段人生,然后肖伊就会在沈井原的生命里消失,她会想尽一切办法不让他知道这件事,最好永远不让他知道。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韩剧里的那种女主角身患绝症最后一定会被男主发现然后两人双双殉情的狗血镜头,真真实实的在她的生命里上演。
而她也正应了算命的话,是克兄克父母的不祥之人,也是第一次,在父亲手杖落下的那一刻,她没有躲,她被父亲像对待仇人一样狠狠的抽打,她都没有躲一下。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沈西珂回到宁丛风的住处时,天已经黑了,她的心莫名的疲倦,总是不安,到家的时候谁都没看,径自洗了个澡,披着浴巾出来后宁丛风已经在床上许久了,壁灯打着,他靠在床头坐着,手里端着本书,金丝边的眼睛架在英挺的鼻梁上,泛着冰冷的光晕。
作者有话要说:虐。。。不虐,不虐,真不虐,别害怕啊,小爱要去旅行了,1号到6号,想我就留言。
、“你、再、说、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从今天起,恢复隔日更,为了补偿大家多日来的等待,明晚十点还有一更,敬请期待。沈井原不会死。看文不留言不是好孩子。
不知道是心情的关系还是什么,沈西珂就是觉着那是“冰冷的光晕”。
洗澡间和床之间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中间隔着一段纯黑色的镂空书架,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她已经出来,仍旧静静的看着书,书的封面全都是财经类的字样。
遥想从前,他都是一有空闲就会弹钢琴,包括她洗澡的时候。现在却是换成了一有空闲就看书,家里连钢琴的影子都没有,这样的改变都是她“赐予”的。想想那时自己也够狠,但是没办法,她不想在父亲面前抬不起头来,嫁给一个月薪四位数的钢琴教师。
宁丛风烦躁的又翻了几页,微微抬眸,洗澡间的灯光暗着,磨砂玻璃也失去了光泽,他皱了皱眉,将手里的书随意的放在床上,离开了卧室。
他的东西总是会随手摆放整齐,这是习惯,也是一种强迫症,而此时,床上的书凌乱的扣在床单上,显示出书的主人烦躁的情绪,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稍稍见不到她,就会感到不安,这似乎也是一种强迫症,或许是近日落下的毛病,又或许,很长时间了。
他脚步稍快的下了楼,手腕上的银灰色手表敲打在楼梯扶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刘嫂闻声抬头,立刻对他做出个噤声的动作,宁丛风停下了脚步,站在楼梯中间,俯视着楼下客厅里,躺在沙发上熟睡的两个女人。
宁妈妈靠着沙发仰着头坐着,已经睡着了,沈西珂趴在她的腿上侧躺着,脸埋在宁妈妈的手掌里,也熟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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