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境。为了确保成功,靳柯对实施步骤做了一些设想,对可能出现的问题进行了预测,细节往往决定成败,他又对所有细节再三考虑。最后,他把这步绝招形象化,命名为“舞蹈者的第一华尔兹挣扎舞步”,意思很明白,这是自己这个舞蹈症患者,在绝望中,舞出的第一套方案,具有挣扎意味,又有华尔兹的难度,也有华尔兹的浪漫。当一切想妥当后,已是凌晨2点多了,但靳柯却因大脑兴奋,毫无睡意,为了白天不至于萎靡不振,他自己闭上眼,迷迷糊糊睡到天亮。
早上7点20分,床头闹钟准时响起。靳柯睁开眼,感到休息不够,头有点发晕。但时间紧迫,要办的事情决不能耽误,于是,他强打起精神,一骨碌翻身爬起,先用凉水洗了一把脸,清醒一下头脑,再刮了刮胡子,让自己精神一些。靳柯动作麻利,洗漱完毕,穿好外衣,提起皮包,快步下楼来。司机老贾已像平常一样,按指定时间,在楼下等候。靳柯坐上小车,直奔局里。
靳柯进了局办公大楼,先在一楼餐厅吃了早餐,又乘电梯上了6楼,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立即打了几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是给办公室主任吴阳子,让他通知大家,今天上、下午安排的会议全都推迟,他另有要事。第二个电话,是给局装备处处长,让他通知基建办公室,把局机关新办公楼工程进度资料,立刻送一份过来。第三个电话,是给省局稽查局局长王小刚,让他们仔细分析一下,省天地建筑公司近几年经营情况,尤其是在税收上有没有明显问题。
省天地建筑公司,正是省地税局新办公大楼的承建商,总经理叫童大为。该公司是个有实力的家族式民营企业。在当初大楼建设招标中,天地公司击败其他15家公司,接到省地税局新办公楼的工程。今天上午,靳柯的目标很明确,一是去省局新办公楼的建筑工地,检查工程质量,找到明显问题;二是通过稽查局,发现天地建筑公司的偷漏税疑点问题;三是找到天地公司的总经理童大为,给他指出问题,施加压力,引出下一步行动。
省局新办公楼盖在市东部的政府新区,离现在的老城区距离有10多公里。靳柯拿到基建办送来的工程资料后,迅速翻了翻,了解了概况,便立即下楼,坐上小车,往工地赶去。
一路上车不多,小车开得很畅快。前面就是建筑工地了,远远看去,20层新办公大楼,已经高高矗立,与周围的建筑物相比,如鹤立鸡群,十分醒目。
这座办公大楼,正面是绿色玻璃幕墙,顶部有欧式亭堡,显得典雅别致。大楼图纸,是靳柯专程到上海,请一个著名建筑设计师设计的。这位设计师一再保证,这座楼的外部样式和内部设计,至少15年内不会落后。在自己任内,能盖成这样一座气派的办公楼,靳柯感到心情爽快,有一种自豪感、成就感。
刚才看了基建办送来的报告,靳柯大致了解到,已开工两年多的工程,现已接近尾声,这个月,在做外墙保温层处理。3个月内,大楼*楼工程可以结束。下一步,是进行内部装潢招标工作。靳柯想,等定下施工单位,内部装潢完工,至少一年半以后,才有可能入住。到那时,自己早已命归黄泉,化为灰烬。是啊,再好的办公大楼,自己肯定都无法享用了。想到这,靳柯禁不住有些伤感起来。
大楼工地管理还是不错的,四周被临时砌的红砖墙围住;只有正面一个出口。当靳柯和司机老贾把车停在对面路边,走到工地门口,只见大铁门紧闭,里面静悄悄的。老贾使劲拍了拍门,过了一会儿,走出一个带安全帽的老头,走路有点瘸,手上还捏着一个烟头。
“谁呀?”看门老头大概有60多岁了,记*难免不好,不太认识人,走到跟前说,“不是施工人员,不让进,工地不许随便进入。”
“快开门!”老贾大声喊,“这是我们靳局长,来工地视察。你还不赶紧开门!”
看门老头一听,仔细辨认,这才想起来,见过这位靳局长,不敢耽误,赶紧扔了烟头,拉开铁拴,说:“啊,靳局长,很长时间没见着你来了,今个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什么?”老贾一听不乐意了,“你这老头怎么说话的,我不是人啊?我是局长司机,姓贾,我不是领导,但也是人啊。”
老头笑了:“哟,瞧我,说错了,说错了。老贾好,司机好,你肯定是人,肯定是人。”
靳柯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心想,过去来工地,都有人前呼后拥,今天只有老贾一人陪同,也不枉这老头奇怪,局里人听说了,也一定会奇怪,会有许多想法,但现在已顾不上这么多了,奇怪就奇怪吧。
老头瘸腿一路小跑,从小屋里拿出两个安全帽:“靳局长,老贾师傅,等一等,为了安全,你们还是戴上帽子吧。别怪我讲究啊,我认得局长和老贾,上面的砖头不认识你们啊。”
靳柯又被逗乐了,他笑着点点头,把帽子戴上,心想,这老头工作负责,真的适合看大门。他见整个工地静悄悄的,没有往日的热闹,不解地问:“老师傅,怎么了,工地停工了?”
“没有停工啊,就是大的活干得差不多了,大部队撤了,你瞧,已经拆了不少吊机。”老头用手指了指原先有吊机的地方。
靳柯四处看看,果然少了不少吊机和一些重型机械,地面到处散落了不少木板、泡塑、铁丝、砖块等垃圾。
看门老头指指左边,又说:“你转过去,就能看到有人在干活,就是现在人少多了。不过,前几天还真停了几天工。”
“怎么回事,”靳柯感兴趣了,“为什么停工?”
“我听说,这大楼两边外墙施工要求很高。原先的施工队技术好,但他们老板和我们老板吵嘴,闹翻了,就把人全撤走了。换了一批人,这些人技术不高,干了好些天,王监理来检查,说要全部返工。我们老板说,这会耽误工期,不能返工,和王监理也吵起来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王监理也没让返工了,所以,工人只停了3天,就又接着干了。”
“你说的老板是童大为吗?”靳柯问。听了这情况,他十分高兴,这王监理发现工程质量有问题,先要求返工,但后来肯定是老板用什么手段,把事情摆平了。
“是啊,不是他是谁?”老头突然醒悟,不该把这事向局长说啊,连忙恳求,“靳局长,这些事,我不该说的,都跟你说了,你不要告诉我们老板,他会炒了我的。我没了工作,无法过日子啊。”
靳柯见看他着急的样子,忙安慰说:“老师傅,你放心,我保证不对童老板说。”他转身小声问老贾:“你车上还有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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