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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宝把手中一个皮箱递过去。卢花打开,翻出张存折,“林大姐,我这就把钱还给你,你等我一会。”

        林雪笑了,“不必客气,对了,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

        小宝、小莲没有作声,眼睛瞅向卢花。

        卢花叹道,“还能怎么样?走人呗。”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卢花不仅会说狠话,还蛮有头脑嘛,知道现在硬来不行。林雪又笑,“钱你不必急着还我,有这份心就成。想不想到我这里干?”

        卢花吃了一惊,“你是?”

        “我在水晶娱乐宫,不知你是否听说过?”林雪笑起来。

        把这三人安排住下,林雪没问卢花的过去,但卢花这张嘴却很快把自己全兜出来。林雪踏实了些,卢花的过去在她自己嘴里却也平淡无常,她并没有像别的小姐为博人同情故意装可怜,讲故事。卢花提到把相片寄回老家时,笑得前仰后俯,好像没事人一样。这是一个胆大,乐天,冲动,讲义气的女子,林雪给出评语,在心里头暗暗屈手指头,小月、阿芝、卢花,这三个人性格迥然不同,也都算人才,如何才能让她们肯为自己死心塌地卖命?

        “卢花,今天你先歇着,叫你俩姐妹也歇会儿。做生意不急在一时。明天,你们一起到我经理室来。”林雪笑道,“这件事你们不必担心,过些天,我去对刘三的大哥许老虎说一声,就没事了。”

        林雪和阿芝在三个女人的感谢声中走出来。

        玻璃窗外,阳光很热,额头泌出微汗,街道上的人流依然在平静地流淌,。林雪回头,摸了下阿芝的脸,“还怪我打你一巴掌?”

        阿芝不好意思地笑,“我知道林姐为我好,可当时我就咽不下这口气。林姐你心肠真好。”林雪微笑着,没吭声,自己是心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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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不仅是黑色的还是白色的。

        这个世界总有无数比动物更凶猛的颜色。吴非在阳光下眯起眼,茫然。空气如蛇,吐出鲜红、灼热的信子。肌肤上淌出的汗水就似蛇的口涎,流到哪,哪里就火辣辣地疼。口干,腹内裹火,手却极冷。吴非走在如火焰熊熊燃烧的空气中,心里一片冰凉。空气折出无数断层,这个世界本就是无数碎片。每个人的影子在太阳底下都是曲折地弯。每个影子的脑袋也都是躺倒在别人脚下。空气如一锅滚烫的汤,浇在喉咙里,吴非眼中忽然滴落大颗大颗的泪水。这泪水来得如此凶猛,根本就令人猝不及防。自取其辱,何苦来着?以为早已被忘却的纷芸往事就如一些玻璃碎碴撒入脑海。很痛。

        白痴是幸福的。

        除了白痴,没有谁能真正忘得了过去,在某个时刻某个地方,又或是因为某个人某句话某个动作,它们就像群得意至极的妖怪,尖叫着,从某个不知名处跳了出来。吴非捂住头,哀哀地叫了声,蹲下身。眼泪和鼻涕原来会是这样真实。来到这城市快二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放纵麻醉自己,可为何还是不能把那些过去忘记?脑海里回旋着的声音,就像一只黑鸟巨大的翅翼。

        杜兴在背后骂的脏话,她听得一清二楚,臭婊子。

        杜兴骂得没错,她确也就曾是婊子,千人骑,万人压。眼前又恍惚晃过无数男人狰狞的脸。吴非忍不住大声干呕。

        吴非打小就没见过爸妈,连张相片也没有。

        就为问人家有爸妈、她为何没有之类的问题,吴非不知挨了奶奶多少打,用篾条抽,两指宽的,抽一下,胳膊上立刻会现出条青紫色的口子。奶奶边打边哭,还不停地从瘪着的小嘴里发出恶毒的诅咒。吴非再不敢多嘴了,隐隐约约知道爸爸扔下一家人去了很远的外边,而妈妈则跟某男人跑了。

        吴非与奶奶相依为命,靠奶奶那些可怜的退休金,她现在真难以想像当时怎么过来的。后来奶奶眼瞎了,吴非那时在念高三,功课除语文好点,数理化是一塌糊涂,就没再读书,在社会上到处找些零活干。没多久奶奶走了,只剩下她孤伶伶地活在这世上。一个只有高中文凭没钱没势没有任何关系的女孩子,所能找到的正当工作能赚多少钱?而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又谙多少世事?吴非认识了某个男人,可万万没想到他竟是个如今所谓的“姑爷仔”。可怜的女孩就这样掉落陷井,无力挣扎。后来姑爷仔因为争风吃醋被人打死了,但生活的惯性是如此巨大,若没有一个足够大的外力,也仍会这样继续滚动下去,说实话,除了做那个,吴非还真不知做什么可以轻易赚来那多钱供她花费。日子一天天往下过。“过”,过马路的“过”,望着绿红灯下潮水般来去汹涌的人群,脑袋里没有其他感觉,仅仅只是活着,逛街、吃饭……与别的小姐所不同处是她还爱看一点儿文章,每天买份城市早报,每星期买份北方周末,每半个月买本读者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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