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阅读 (6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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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某天,有人找上她,说她爸爸给她留下笔遗产,吴非这才从那麻木的生活中清醒过来。她庆幸自己未搬离奶奶留下的这座小屋。当吴非知道那笔遗产的具体数目后,差点没当场晕过去。这笔钱,可以让她舒舒服服地活上十辈子。吴非真的很恨这个给她留下这多钱的爸爸,若在她最需要的时候能给上其中一点点,她又何尝会落到那种地步?恨,虽然恨,可恨又有啥用?爸爸死了,妈妈也像海面上的泡沫。吴非卖了那个小房子,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一直未离开那间小房,也许在潜意识里她是在那儿守候着父母的消息。

        冥冥中自有天意。

        吴非离开那座城市,来到这个无人认识的地方,买了房子,细心地装修妥,买了鱼缸,喂养了几只五光十色的金鱼,重新开始生活。

        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也不能承受其轻。重让人难以呼吸,不堪忍受;轻让人意乱神迷,失去重心。巨大的手把“过去”从她身上剥掉,这应值得庆幸,但也让吴非像一只被剥去外壳的笋,被阳光刺得一阵阵晕眩。

        为赚钱再去工作对吴非来说毫无意义,她也深深厌倦那种朝九晚五又或迎来送去的工作,而人,毕竟又是一种群居动物。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吧,很快,无所事事的吴非开始出入各种灯红酒绿的场所,曼儿就是这样认识的,但经过世事打磨后的吴非,多少能保持内心的一点清明,虽然玩,仅也是玩,她的房门还从未向任何一个人打开过,包括曼儿。

        距离会产生安全感。虽然会将爱情关在门外,但吴非经过了那个姑爷仔,对男人,对爱情确实没有多大的信心。也寂寞,一个人半夜醒来时会呜呜地哭。哭完就看电视。电视实在瞧乏味了,就看书。吴非看了不少书,常常为书中人物的悲欢离合潸然泪下。书看多了,就写。写多了,就发呆。

        何谓悲?何为欣?悲者,不能忘我;欣者,无所谓我也。忘了欲望的喧哗之声,莫被它的浮光掠影所惑。你只是你,只是生命的寄所。生命盎然呼吸,一花一草一树一叶,皆为你。不怨,不嗔,他横任他横,他强任他强,你自清风明月。人有三心,便是那智慧的真如。执着心行事,菩提心修性,无常心看得失,你便会超然于诸事之外。

        对于性,吴非是不排斥的。身体是很自然的事。饮食男女,食色性也。性欲是上天赐予人类的礼物,要享受它,而非害怕它。对于毒品,吴非则敬而远之。天堂不会因为一缕清烟就除临人间。吴非记得奶奶提过,她曾爷爷祖上是很有钱的人家,就是出了曾爷爷这个吸大烟的败家仔才迅速败落。对于音乐,吴非是喜爱的。她最喜欢孟庭苇,那首《冬季到台北来看雨》,她反反复复地看过孟庭苇的。一个女人就应那样干净。

        吴非看的书挺杂,尽管说世界观并不稳定,思想谈不上深刻,与所谓的成熟也沾不上多大的边,慢慢的,还是有了自己的看法。对于生活,她的态度是一个“随”字,花开自然,水流至善。吴非并没有因曾经的经历对他人、对社会有什么怨恨,人都是注定的,每个人或都是上帝进行某种尝试下的一种状态吧。为善,执一点善念,问心无愧地活着,也就很好了。

        但为何还会这样?

        为什么总有人逼自己做不情愿的事?

        吴非哀哀地叫,头越来越重,脚越来越软,一切都在拼命地摇晃、碰撞、旋转,飞起无数颗星星,亮晶晶的,耀眼。她把脸埋入手里,另一只手堵住嘴,肩胛剧烈抽搐,抖。心脏里迸射出几根针,针尖鲜红,滴血。

        火焰、碎片、扭动腰肢的街道。

        白晃晃的天空被伸缩不定的几何线条剁开,剁出一堆肥腻油光闪闪让人恶心的东西。尖锐的阳光划过她的脸,脑海里轰一声响,似敲响千万口金钟,五脏翻滚,粘在皮肤上的汗激凌凌一颤,变硬,翘直,往皮肤里面扎去。天旋地转。吴非的意识渐渐模糊,身子软软地瘫下。

        天实在是热。

        一上午,宁愿忙得晕头转向。

        昨天这时候电话铃没吭半声,今个儿却像一锅沸水。宁愿脚尖不沾地,陀螺般转,好不容易把大小事情做得差不多,抬头一看已是中午时分。昨天吃的便当味道实在不大敢恭维,宁愿暗自皱眉。窗外很热,玻璃外面的阳光苍蝇般嗡嗡地叫。宁愿不愿动,想想,还是打算去公司楼下不远处那家海鲜酒家。锄禾日当午,汗滴锄下土。农民伯伯此刻还在田里劳动,这个世界上总得有人冲出门去把苍蝇打死,再说早上事情办得还算顺手,应该给自己一些奖励,同时放松下脑袋,呼吸点新鲜空气。说实话,呆在屋子里确是凉快,可经过空调处理过的空气,感觉起来像过夜发馊的食物,塞在脑袋里,不舒服得紧。宁愿忖着,开门下楼。

        阳光洒在水泥路上,像在一堆干柴上跳跃的火焰,颜色灰白。热浪袭来,往胸前一撞,刹那,汗珠儿就从衬衫后领子里跳出,宁愿望着拉开玻璃门的门僮,迟疑下来,正拿不定主意,瞥见门僮眼里滑过那抹嘲讽之色,一咬牙往门外大踏步走去。别让一个小小的门僮也看扁了,不就是热吗?不过,这样的天气真是要热死人,宁愿避开头顶直射的阳光,拣阴凉处,快步地走,幸好海鲜酒家在市艺术馆隔壁,也就百把米的距离。

        冥冥中不可测的力量在此时轻轻地掷下枚骰子。

        叮当声脆响,落入人的手里。人的一生仿佛掌指上的纹路,在这一瞬间,便已注定,无法改变。横的是悲哀,竖的是茫然。这些斑驳掌纹终于有了意义。而在此之前,不近人们凝视了太多,也没人能弄明白它们在说些什么。所以,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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