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妈不是说你去海南了?”
宁铁心的脸很快就恢复平静,或许老子在儿子面前总有天生的威严吧,手指往桌上一弹,似是不耐烦,“才下飞机。随便来这吃点东西。”
这话说的恁也太轻飘。宁愿暗自恼怒,才下飞机就找女人鬼混,也不回家看看妈?脸色变了变,忍住,没说出口。何苦?何必?说了也是白搭。知子莫如父,知父亦莫如子。在宁愿记忆里,从小到大,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从来,也是爸爸做主,从来,也没有别人插嘴的份。
妈也是的,整天就晓得打麻将。
气氛略显僵硬。宁铁心微皱了下眉,“愿儿,你边吃吧。我过去了。还有,我回来的事,你不要对你妈说。”说着话,转过脸,手在餐台上轻拍,“小曼,走吧。”黑衣女人似乎还没弄明白是什么事,听到宁铁心的声音,赶紧站起,吐出舌头,对吴非摇手,“非儿,我先走了,下次再聊。”
“他是你爸?”吴非一直不敢吭声,目送二人离开后,小心翼翼地问。宁愿苦笑一声,“是啊,亲生老爸,若假包换。”
吴非没言语了,曼儿的那个他会是宁愿的爸?那不就有可能会是她未来的公公吗?以后在曼儿面前,她不就无缘无故矮上一截?这可真是滑稽。糟糕,吴非想起曼儿原来口没遮拦地与她说过,他在床上如何如何,脸不由自主悄悄地热起来,低头,没敢再看宁愿的脸,拿起筷子拼命往嘴里挟菜。
吃过饭,两人走出餐厅。仍是耀明的阳光,这世界真热。“上哪呢?”像自言自语,又像征询宁愿的意见,吴非喃喃说道。也是,不管是谁,不管他有多么聪明美貌能干,在某一刻,也会不知道应该或者说是可以上哪儿去。人,说到底,还是一种非理性的情绪动物,被许许多多莫名其妙的支配着。
“非儿,记得你曾经说过什么室内攀岩吗?反正今天礼拜,带我去见识下?也顺便看看你的飒飒英姿。”宁愿随口说道,他的心神还在父亲那儿,宁愿自搬出家住后,与家里的联系也日渐稀少,说句老实话,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父亲现在在做什么生意,而父亲也绝口不提。不过,可以肯定是这个城市的上流人物,宁愿这个广告公司开张伊始也没少得父亲的帮助。
吴非撇嘴,“嘻嘻,是呀,好久都没去了,我还是那的会员呢。”
“会员?”
“会员。怎么,我就不可以是会员?”
宁愿没再问下去,甚是吃惊,此类俱乐部会员证都价值不菲,一个最便宜也得十万。当然,他不是没有钱买,只是对它不大感兴趣。非儿是做啥的?蛮有钱的嘛。光靠写作做撰稿人恐怕不大可能吧。宁愿夸过吴非那套漂亮的房子,不过,没问她是买的还是租的。宁愿也看过吴非写的不少故事,隔三差五就有穿绿衣服的邮差往吴非这送汇款单,若宁愿遇上了,自然毫不客气地敲吴非一竹杠。宁愿还一直以为吴非就是传说中的那种自由撰稿人。
这么久来,宁愿一下班就到吴非这,又或叫吴非上他那,再要么俩人就相约在酒巴餐厅,他确实没有打听更多关于吴非的事,也许是觉得没有必要,爱情足够稀释这些问题,让它们变得无足挂齿,自然,经常也会让一个本来极精明优秀的年轻人智若残障。更何况,在城市里,对任何人,不管关系有多么亲密,彼此之间都不询问更多,保持对个人隐私空间的足够尊敬,这是不少年轻人的习惯。这是优点,也是缺点。
眼前又晃起那黑衣女人的身影,斜斜地,把宁愿的眉尖挑得微微一皱,非儿与她似乎甚熟稔,莫不成,她也是……虽说这无可非议,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存方式的权利,可以不喜欢某人的生存方式,但一定得理解他的这种权利,只是,能供得起女人这类会员证的主,怕也是这个城市里的头面人物,若是因此惹上麻烦,这可不妙。宁愿胡思乱想,脑袋里嗡嗡地响,抬手就赏给了自己一记嘴巴。
“干嘛?”吴非惊道。
“打苍蝇。”宁愿笑道。
“哪来的苍蝇?我怎么没看见一只?”
“你就是嘛。笨就一个字,我就说一次。”
“你要死了。”
吴非追打宁愿,宁愿没避,吴非凶狠狠落下的手顿时就轻了,从他脸上轻轻拂过,落下,碰在他手背上,柔柔抓住,手冰凉,像一大杯雪碧,晶晶亮的液体渗过皮肤,沿着血管就往心里面淌,“阿宁,前面是商场,我帮你买套运动衣。算是答谢你昨夜又买来的那些花,好不好?”吴非笑意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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