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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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一定‘真’映象喽,和谁都不说话,简直孤独求败了,——还哪个?就你说‘沈腰潘鬓孤傲洒脱’的那个,在那了!”

        斜后方女孩言讫不久,又一低声呼喊拔动了浩燃的神经:“干什么去啊,快回来曲艺,再不回来我可跟你绝交啊!昨天牛筋面还帮他付账,又干什么去?你就一厢情愿吧,重色轻友的家伙!”

        “好啦好啦,中午请你红豆圣代了啦!”浩燃扭头,艺画恤的白胖女孩边安慰朋友边入坐浩燃身后空位——正是昨日帮买单的女生,茶叶筒身材,扎马尾,清新脱俗,恬淡澄澈。

        这时一女生袅袅婷婷径直走来,站浩燃前彬彬有礼问:“你好啊,能问下你的名字吗?”

        浩燃一愣怔,正欲开口,不料被“茶叶筒”捷足先登:“呀!干什么呀!我就坐他后面,我还没问呢,你隔了好几排着什么急呀。”茶叶筒姑娘说笑着,醋意飘洒。

        “哦,我是后面‘梅花一簇’舞蹈组的,组里都认为他挺适合入队学韩舞,所以派我来。”女孩不卑不亢不甘示弱,“何况,他又不是你的,为什么不能问呢!”

        茶叶筒姑娘羞赧绯红之际,一傲慢而喜悦的声音,仿佛江鸥孤飞的嘹唳在船舷拍溅的簇簇雪白花里传出:“哟,沈浩燃,这么快就不认识盈盈姐姐啦!”

        浩燃扭头见浅咖啡色薄呢连衣裙的谷盈盈,肘拄桌面,秋波流媚。

        “你……”浩燃本想说“你不是比我高很多很多届吗,怎么跑我们大一的班级来了”,但他惊得结舌,只能凭“你”字抑扬顿挫的尾音淋漓抒情了。

        谷盈盈见他吞吐省略号的呆相,得意非凡,笑道:“我说过很快我们还会再见的,不是吗?昨天我是帮你查宿舍的学长,今天我又是与你同班的新生,好奇怪噢!”盈盈柳眉微翘,挑逗撩拨似的嫣然一笑,之后,随舞蹈组女孩翩然离去。

        浩感叹学校的骗局比文字狱蹂躏屠戮的才士还多,似缤纷落英,且云谲波诡玄之又玄。

        他站直身,目光顺盈盈俩的背影不禁瞟一眼波澜壮阔的后排,“嚯!还梅花一簇,简直萝卜一排。尤其王翔座前二女——东施无盐也,一蔫萝卜脸,一干虾米眼,坐一起俨然一道虾米萝卜汤。想世女若此,蒿满囹圄指日可待矣!”

        “别看啦,走远啦!”茶叶筒姑娘五指虚晃,划破浩燃沉思——涌出岩浆状尴尬燃红到浩燃耳根,使得浩燃一副仰愧于天俯怍于的地慌乱表情,愣着。

        茶叶筒姑娘见他无心识已,矜持不住,自报家门,推销商一样超详细介绍一遍;若非上课铃解围,浩燃真怕还要听她讲为洋娃娃烫烟花隧道的五岁童史。

        迈进教室的班导师邋遢怠惰宛若南美洲树懒,纹路清晰厚如瓶底的眼镜好似糊脸俩肚脐贴,且齄鼻谢顶,比上世纪二十年代的人文景观rz更滑稽古怪。讲台上他懒惰地言语一番后,声甚黏稠地鼓励诸学子登台献艺。其中,谷盈盈眉飞色舞讲了串绮绝悱恻的妙句,而茶叶筒姑娘曲艺,演唱首《山路十八弯》,果然十八弯,腔走龙蛇一句都没有在调上。

        中午艾蒙称心如意地迁走,临别赠浩燃一土耳其圆筒帽,正如他说“美国竟选总统还要钞票和选票呢,更别说我们这个学校了,所有难事就四个字:钱到病除”。

        浩燃对这庸俗浊流里沉淀的砂砾泥浆咀啜品咂一番,勾起饥饿感,无奈径自去向凹字楼,又暗暗调侃,心说“学校真滑稽,食堂大楼形像‘凹’字就要叫凹字楼,倘若形似‘艾’字那定要叫‘爱滋楼’了”。

        初入食堂,混乱,如古时财主施米救饥民的场面。

        前面拎不锈钢餐盘的新生嘁嘁喳喳:“我还以为大学生素质高,能有秩有序站排打饭,,你看这一陀陀受着高等教育的,竟比小学生都能挤。”

        “就是就是,什么食堂,简直一公共牢房,跟他们讲礼貌,他当你不识数。挤!”

        两人泥鳅般得空就钻,随后,“挤什么挤,你尿急呀你。”

        “瞎啊你,这有人!”骂声一片。浩燃清楚“这是礼义之邦引以自豪的现象”。

        浩燃翻山跃岭拔山渉水来到打饭窗口时,菜盆已空得像得道高僧的内心世界,一尘不染汤水不留。更糟的是,浩燃在这声若蝇叫动如蛆涌的人群中丢失了饭卡,无奈,他开始为安慰腹内可怜饭囊而酝酿谎言。

        其时,一份香喷喷饭菜飘进瞳仁凌空定住:红烧鸡块、熘肉段、拔丝白果、浇汁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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