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舍生言“真有种捡钱的快感,好像与失散多年的老娘重逢一样。——看小嘎,别说失散多年的老娘,就是他娘的娘的娘也见到话的了。庆祝,一定要逃寝去庆祝!”
晚十点,查寝后,舍生穿窗跃墙,逃夜。
浩燃不愿独留,故此随流。
南门。灯火辉煌,市声喧嚣,熙熙攘攘,影移人动。
漫步在酒肆浴池足吧舞厅咖啡馆的街道上的王翔借朱熹词感叹:“‘世上无如人欲险,几人到此误平生’啊。咱去哪网吧?”
一哲友云:“都说人间地狱莫如天堂,但欲望终挂碍了苍鹰的翅膀,走吧,上‘天堂’!”
天堂网吧音乐弥耳,逃夜学生络绎不绝。交钱登记后,大家挂,再一头扎进刀光剑影枪炮轰鸣的游戏。
浩燃旁二女,一面如牛奶口似蜂蜜,一面如奶牛口似蜜蜂,相比下,前者越发倾国倾城妍姿艳质了。
王翔耳鬓厮磨对浩燃说“这要本校女孩,非在领导圈里掀股出轨流潮不可”。
女孩陶醉一笑,笑靥迷人。
王翔被笑行春心荡漾,立刻与美眉搭讪,妙语迭出口若悬河,险将牙套吹掉。
时,浩燃肩被拍,转身,见积满脂肪的眼框里一双深如古井的眸子,心想“艾蒙眼深,伤心时真要抠耳勺才能挖得出泪水了”。
寒喧几句,油物艾蒙告辞:“我可不包夜了,都熬一天了——昨晚这热闹,李俊一叫凡强的小弟把胖子打得满地找牙,呵呵可有意思了。不说了,该回去了,改天找你吃饭啊!”
浩燃“呵呵”一笑,戴上播放安七炫歌曲的耳麦,继续在百度搜索着萨尼亚的相关贴子。
睡网吧,酷刑,连《尚书?皋陶谟》所载五刑,也难望其项背。——清晨浩燃浑身酸麻,潜意识想“下辈子不包夜。什么呀,年青人还花钱去生活中寻刺激,天哪,那准是被生活刺激了”。
他醒后,抽出被那面如奶口似蜜呵气胜兰的姑娘酣枕头下的胳膊甩甩,——忽想起“难怪曲艺说没做什么,还以为她谦虚,看来是胖子被打耽搁了勒索小嘎,这事啊好像没完”。
这时,网吧,鼾声如雷,此起彼伏。
晚自习,静谧教室里灯管镇流器洒下阵阵细碎低吟。
嗜血蚂蟥似的胖子领人杀气腾腾站在门口。他额头宽阔欺压得鼻眼嘴逃窜好似黎明溃败的军队,鼻孔翻天,仿佛专为盛雨水而造,一张鲇鱼嘴更褶得好像地变的大陆,胜似鸡肛。胖子用绵长粗犷的眉毛下那对斗鸡眼扫视教室,叫嚣似的叫小嘎。
《左传》载:“蜂目而豺声忍人也”。浩燃暗忖“这异物早年若被雨果瞧见,《巴黎圣母院》开扁主显节定更精彩,不过,按《荀子?非相篇》说,丑人应以贱名才好养,猜他爸准不知什么‘荀子’‘庄子’,只知自己常装‘孙子’,下代定要装‘老子’,要令人闻名丧胆,所以叫雷墩给以重量级震撼”。震撼得小嘎脸色苍白嘴唇泛紫,目光惊怵而颤抖地望浩燃,似乎询问什么。
浩燃睃眼胖子擦伤的额头,又望望惶惑的小嘎,陷入窘境。
曲艺那日草率答应浩燃,确是冲动和单纯作崇;此时,也香汗透轻衣,但想到帮浩燃,心又灌蜜糖般甜美得“勇气与激情齐飞,欣悦共惶恐一色”了。
曲艺仿佛颈上一圈皎洁白毛生对娇嫩犄角的马驹一大步迈出自习室,惊得一窝蛇鼠霎时哑然无声。
浩燃盈盈等随之赶出教室。
皱纱裙的曲艺毫不胆怯地对雷墩说:“让他们回去吧,这事我和你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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