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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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凭什么跟我谈?”气焰嚣张的雷墩饱含轻蔑地反诘。

        “凭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愿意不通过学校,跟你私下把事解决掉。”曲艺说时清雅地转身向远处楼梯口迈步,仿佛一微抖翅膀的轻盈帆船在润湿海风中摇曳荡漾。

        麻纹地面的走廊里,雷墩愣愣,然后,率人跟出巍巍主楼。

        焦急的浩燃们很快被主任喝回教室,王翔愤詈:“现在的猫,正经老鼠不抓反咬主人鸡雏,罪不可恕!”

        晚九点。愁云惨澹,星芒敛,皎月也似伤风感冒,包裹的严严实实,纤光不露。

        曲艺虽绽放着凯旋的笑靥推门进班,但记忆犹新令她颤栗觳觫的仍是雷墩那句“你没的选,从今起你就是我的追求目标,我雷墩有的是钱,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不可以拒绝我喜欢你。——最好别跟那些小杂碎来往太近,包括那叫什么沈浩燃的小子,你应该相信只要我雷墩一句话,不出一周他将在华溥师大彻底消失”。

        众人聚焦,询问曲艺。

        曲艺静得像幅清淡雅致的山水画,一字不提刚才事,只深情波动双眸、温柔凝视浩燃说了句“报告沈浩燃将军,你的小小小小兵曲艺已经完成了任务。”

        第六章小嘎谢恩

        小嘎对诸友帮助扫净破绵烂絮而感纫不已,当即决定周日宴客请饭。

        浩燃不以为然,深知《威尼斯商人》、《悭吝人》、《死魂灵》、《欧也妮?葛朗台》是小嘎百嚼不厌的枕边书,仿佛夏洛克葛朗台阿巴贡泼留希金都他亲友,也正如室友言“小嘎这丫呀是那种买一元钱裤衩都要现场试试合不合身,否则决不轻易付钱的吝人”。

        转日下午,在一偏僻龌龊类似公厕建筑的小餐馆接受小嘎盛情答谢。浩燃曲艺盈盈是应邀来,王翔则硬要来,使饭菜钱越显窘促。

        餐馆,一角坍塌一墙断裂,仿佛经过兵燹战乱、人祸天灾、雷辟电击、雹剜雨剐的洗礼。门前一巨型沟壑,似战国时城外护城河,全脏水,没搭板,客人需是跳远大师或游泳健将,否则定溺死于此。馆内更糟,墙壁让油烟熏得焦黑,密麻麻粘几层苍蝇被一裂缝隔为楚汉。天花板仿佛油锅里洗了澡,一身黏黄液滴摇摇欲坠。凹凸地面崎岖坎坷,似如炮轰。墙角还一沙土堆,老鼠交头接耳,小虫背部乱跳,舒服得它像挺尸按摩院的掌权人。更绝的:五张餐桌,四张扶墙,仅一独立,还需拄拐;而断背椅上的油腻灰尘更被上批客人坐成臀形沟槽,与桌上臂肘洼陷相映成趣。

        服务员既是老板又是厨师,三项全能,项项不行。——端汤时常不自觉地将控鼻孔的大拇指伸进汤里,还用油滋麻花的围裙擦碗盘,炒的菜除生菜熟透外,其它都只仿佛在火上燎下而已。

        小嘎指桌上四道斋菜神神秘秘透露“这是我去过环境菜肴最好的一家”。众人纳罕他平日是以化缘为生。——“真的,这又经济又实惠,酒水还免费,我上回喝那瓶啤酒都是免费的。”

        众人怕小嘎破费,都猛灌醇酒少吃多喝。

        浩燃饮空杯,还说:“‘人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这酒不错,一饮毛骨轻,得多喝点。”又想《战国策?魏策二》有“昔者帝女令仪狄作酒而美”之句,酒为女造,故说:“曲艺、盈盈你们更要多喝点了!”

        曲艺问“为什么啊”。

        盈盈睿智,答:“因为酒是我们女人发明酿造的,所以该喝啊!”言毕深情看眼浩燃。

        王翔以为隆重场合,穿的衬衫笔挺,结果对餐馆失望无及,也不绅士了,嘴角油用衣服擦,一瓶下肚满嘴胡话:“说什么我王翔一瓶就醉,瞎扯!那是对我酒量的蔑视,污辱!你看我十多瓶喝进去了,不还非常清醒,不说醉话么。”

        曲艺心忧,沉酣咀啜与众死拼,几乎拼死。浩燃怕她醉死难收尸,便频频劝慰。

        俩人平常举动使盈盈嫉妒得冒烟,心说:“还帮她递酒瓶,天哪,这简直是‘眼色暗相钩,秋波横欲流’的暖味,曲艺用这么卑鄙的手段讨浩燃关心,真不要脸!”——心急如焚的她故意傲慢地冷若冰霜,可《庄子?齐物论》早言“形固可使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谷盈盈想漠然置之装得枯井无波,可惜没李纨青春丧偶之痛,所以,只好独酌饮,聊以。

        门口“啤酒免费”的牌子使小嘎底气十足,简单四个斋菜,二十二元足矣。大家孟饮酒,消灭一箱小雪花后,酩酊大醉准备结帐,却被账单唬得结舌,单啤酒就五十五元。

        小嘎忿忿地扯老板娘一指门右的牌子嚷道:“你看,这明明写着啤酒免费,怎么能算钱呢?”

        老板娘见惯不怪的表情,纵容关上另扇门,被挡的墙壁上还有个“赠送一瓶”的牌子。——老板娘一字一顿:“啤酒免费,赠送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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