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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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从我参加高考的那一刻,就知道我完了,像掉进个黑色漩涡,很快会转掉一生。或许功名利禄真是考出来的,古人拼命考,今人也拼命考。”幽涵摊开两手,诠释着。

        “于是许多人的潜能都在死拼中拼死,再加上大学四年,光阴虚度,身心消损,毕业时即便是人材也都被教育成了木材,尔后被学校和家庭抛弃,一根根丢到社会大火炉里——他们不曾离亲叛众而如今却众叛亲离,好不凄惨。”浩燃指尖擦掉塑料桌面的猩红斑点。

        幽涵接上:“然后家庭戴着沾有封建污垢的‘士大夫’眼镜审视他们,给他们压力;学校榨干了他们的青春与金钱,发一张破纸壳,欺骗他们说拿着这个走出去就是人才;于是各大公司的门槛被一群群人‘人才’踏烂,却还都高声嚷嚷缺乏人才;而大多毕业生只是人才牌的木料,结果四处碰壁,奔走无门,他们表面看是忧心愁悴,呵壁问天,像放逐后的屈原,事实只不过是牢骚满腹,东怒西怨罢了。这里学校最受益,公司最倒霉,家庭最亏本,孩子最可怜。”

        幽涵忽然情绪激动,“可、仅仅就只有他们最可怜最痛苦吗?——我的同学,蛮蛮,小时候就喜欢钻进妈妈的衣橱,因为那里有很多很多漂亮的衣服,妈妈说‘你要快快长大,以后妈妈的这些衣服都给你’。

        可有一天,妈妈被辆救护车接走了,再没回来。

        家人说‘妈妈去外地工作了,回来就会把漂亮衣服都给你’。

        她等着盼着,常常在衣橱前一坐就一天。

        直到八岁,家里来了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爸爸让她叫妈妈,她丢掉娃娃躲进妈妈的衣橱哭着喊‘这不是妈妈这不是妈妈’。

        以后,她常常躲进衣橱哭,有秘密也都告诉衣橱,这衣橱就像妈妈一样成了她最亲最依赖的地方。

        可是不久,继母就雇工人来拆衣橱,蛮蛮抱着继母大腿求她,还是被拆掉换成了继母的鞋柜。蛮蛮恨她。

        转眼蛮蛮就上了高中,一天放学她看继母屋门虚掩,就扒门缝看了眼,见继母正拿针管往胳膊上静脉注射,她吓得急忙跑回屋。

        继母察觉了,就问蛮蛮‘你进来时都看见什么了’。

        蛮蛮机灵的说‘看家里一个人没有就回屋写作业了’。

        ‘哦!对了蛮蛮,我手机的充电器不好使了,你帮我看看怎么回事。’蛮蛮问:‘在哪呢?’继母说:‘在抽屉了,你找找?’然后一拉抽屉,充电器旁就是那静脉注射的针管。

        蛮蛮一愣,继母瞬间就都明白了。

        所以,很快继母说通爸爸,蛮蛮就住宿在了学校。

        蛮蛮在班里交了许多好朋友,高考结束后,大家都说要去野餐,蛮蛮一口答应,还说要拿两瓶十年的茅台。可直接管继母要,她准不会给。于是就趁她不在,怀着种捉弄的心理,把茅台酒倒走,给换上了厨房的两瓶医用酒精。

        当晚继母又喝的酩酊大醉,进门问蛮蛮‘你爸爸哪去了’。

        蛮蛮有意气她,就说‘我爸在李玲家亲密幽会呢,他不爱你了’。

        继母气得摔门回了卧室。

        等爸爸凌晨回来,愁苦的继母已经喝光了那两瓶茅台,躺床上,枕头一大片都是嘴角流出的酒。

        爸爸将她送医院时已深度酒精中毒,医生说‘各器官已经衰竭,救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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