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子捶车顿足道:“那还等什么,快跟我去把他弄出来!”说时拽小尘下车。
小尘掰开非子的粗手指急忙钻进车,“不行,我们一出去就露馅了!”
非子一愣,“啪”地一关车门,“你真不是人造儿的!”然后孤自赶去,在路过的一花店门口随手举起一女式单车不要命地向那伙人冲去。
那几人惊悸,迅速闪开。
非子把单车照他们砸过去后拖起疲软无力的浩燃回逃。
此刻百金酒吧蚂蚁出洞似的涌出二三十或大或小、痞劲十足的道上混混。
真是;乌云聚处能翳日,豺狼成群惊断魂。
非子汗水淋漓,脚下生风,且跑且扭颈回顾,生怕群兽会咬到衣后襟,或咬到浩燃,或咬到浩燃的衣后襟;万幸仗其身体强壮未损浩燃手脚,可逃到路口准备上车时竟发现小尘几位早已无影无踪;而想此处打车就好比在考场想抽根烟、饮壶酒一样,甚至比禁止管管相护、禁止贿赂公行还难。
非子扶浩燃顺草木茂盛的人行道北逃,三五个小太保已经拐进来,这时一出租车贴绿化带减速,阿骨开门高声招呼,非子扶浩燃跳上车,透过窗玻璃看到堵在人行道前端的一帮混混正摩拳擦掌地等待着;接着车后传来犬吠狼嚎般的警笛声,霓虹下那群抱头鼠窜的混混渺小不见。
“谁报警了?”非子警觉地坐正身子问副驾驶位子上的阿骨,“咦?小尘他们去哪了?”
阿骨哪敢说是小尘报的警,只遮遮掩掩道:“小尘怕你们有事让我来接你们,他和南哥给沈浩燃去办王阳那事了,房钥匙留在我这,一会让沈浩燃去那儿住。我不知道谁报的警,可能是邻居。”
“这邻居太可恶,还好蹽的快没被条子抓住,否则我甭想毕业了。”非子叼出支烟,将空烟盒团做一团,摇下扯窗用力掷出,不无揶揄道:“我以为他跑回去搬救兵去了,改天真该让沈浩燃摆桌席谢谢他,我也该谢的,难得萧尘八面玲珑,竟然跟抢我女朋友的曾昆也论起了兄弟。该谢该谢!”
阿骨缄口结舌,待浩燃包扎敷药完毕,把非子叫到医院大厅一印花大瓷盆的滴水观音旁说:“小尘和曾昆彼此心知肚明,这么做也都是冲着大一这点羹,手头紧,乱事多,每月还得给南哥掂掇两千八的房租,弄得焦头烂额,其实他也挺难的。”
“我知道他那点儿心眼儿,但说一千道一万你们不该抓沈浩燃替死;”非子瞟一眼公椅上傻子似的浩燃回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挨打那个是谁,还说是个小混混,我觉得你俩干脆把浩燃弄死得了!”
阿骨搀扶疲惫憔悴的浩燃踉踉跄跄回家后嘱咐几句便离开了。浩燃遍体鳞伤,一身青肿,疼痛似潜伏在完好皮肤下的执枪士兵,跃跃欲试直觅机会以图之。仰卧在床,稍一疏忽,就压碰出许多痛来,东一块西一点的比市里公厕还难以收拾,最后只好效仿市政府采取放任态度,竟也木乃伊似的沉沉睡了。
将近零时,皮肤上的痛睡熟,胃里的痛又在这夜阑人静的时刻叛乱,放火烧城。
浩燃感觉胃中火烧火燎地拧劲疼,呷了一口矿泉水后哇哇大吐,哎呦呻吟,却没倾呕出那群反贼,反联合心痛、肤痛一并造反,摧枯拉朽地推翻朝政使浩燃彻底沦陷在痛苦中。
早晨醒来发现竟还活着,江山依旧,只是君臣改,豪不妨碍。
第九十章你是疯子
——煦暖阳光洒满纹格壁纸,光斑点点。浩燃兴趣盎然地摁一摁臀股下暄软绵厚的床垫,抬首又瞧到床头柜一边撑起的姑娄巴多舞剑古图,纳罕昨夜酩酊大醉之际不曾主意室内装潢竟如此风雅别致。
他趿拉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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