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叫她扪心自问,有没有半点把他放在心上?怎么会没有,尚且不止半点。
人心是肉长的,不比顽石,她的又何能例外。无法骗自己,江淼对她的好已经可以坦然接受,甚至能够如数家珍。她不排斥他,可以说已经在点点滴滴的深入下微妙得有了好感,她想这应该就是喜欢上了,即便她清醒地认知还没有到达爱的高度。
可是这么多年惯成的我行我素,感情不安全的信号根生蒂固地驻扎在她的思想里,她没有学会如何正确表达内心的真实情感,她从来没有考虑过会有那么一天有一个他猝不及防地攻入她的领地,所以她无法从容担任争吵过后首先求和安抚的那个角色,她只能看似无动于衷得把江淼气走,她让他失望,自己也难过到了极点,她总算是尝到了心口不一的苦楚。
一宿辗转难免。
天刚蒙蒙亮,她实在是受不了胡思乱想的折磨,江淼对她的影响力可谓如日中天,她发现江淼发怒离去的冲击力得不到消退,居然愈发滋生衍长。
她自我气恼地哀叫一声,索性顶着浓重的黑眼圈起身下床。既然想了一夜的结果是她放不下江淼,那她何苦再自扰,又患得患失个什么劲!
畏畏缩缩最要人命,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只会当断不断,当进不进,使彼此越离越远罢了。
她决定快刀斩乱麻,等下就去支队找江淼把话说清楚。理清了江淼之于她的意义,拉下脸放低姿态也不是难事。
准备妥当刚想出门,手机铃声急促响起,打破早晨的清宁。
沈茜一看号码不敢怠慢,快速接起,凝眉敛思,进入状态,答应即刻赶过去后挂断。
城西郊区一化工厂发生爆炸事故,台里下了采访任务。她无从选择,暂且只好把找江淼一事押到工作结束后。
七点不到,时间尚早,正是很多上班族使足劲多睡几分钟的时候。除去秋晨大雾的妨碍不好加大车速,路上倒是畅通无阻。
沈茜找准空地利落地停好车,与陆续赶来的台里同事碰头会合。
亮出记者证,警戒在外的保卫人员放行,再三嘱咐他们只得在外采访拍摄,不得太过靠近事故现场。若发生人身意外,他们概不负责。
沈茜一行三人急切非凡,不管说什么都随口应答。
不过还是把保卫的话听进去。现场的火势实在超乎了他们的预料范围,眼及之处无一幸免。沈茜估计这所小型化工厂应该全被囊括进了来势汹汹的大火包围圈。
身旁两位同事惊讶难抑,不免咂舌。沈茜心下凛然,他们的职责也不过是及时、准确、客观地向大众报道事实,其余爱莫能助。
呆愣片刻,她果断划分具体采访事宜。拍摄和收集素材的工作交由随同而来的两位同事,她负责就近观察现场,借机采访到消防人员,要是能从他们口中了解情况更是好,也以便于事后撰写新闻稿。
沈茜趁保卫不注意,钻空子溜进明晃晃拉出的警戒线。正暗自窃喜,却不想还是被人发现。
她被不容置喙地拦住,“同志,哪个单位的?这里很危险,谁放你进来的!”
沈茜看清眼前的人,二十左右的小伙子,穿着消防战斗服,应该是前来救火的消防员。她摆出笑脸:“我是电台新闻部的社会记者沈茜,只是想了解一下火灾的情况,保证决不干扰到你们的工作。”
小战士历练轻,没被安排进火场。只知道队长下命令叫他留守,不得随便放人进来。他斩钉截铁地回绝沈茜:“不行,你不能进去。不是我吓你,你再走几步就会感觉到扑面的热浪,要采访到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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