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程有念就“哦”了一声,还真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再也没理林余时。最让林余时不快活的,还是他们家的管家在她咬下第一口的时候,还露出了担心惶恐的神色。
难道还能有人大费周章的就为了毒死一个小女孩?
林余时即便百般不快活,但在母亲问起新邻居怎么样的时候他还是说:“大人不在家,小孩子……长得挺可爱的。”就是人不可爱。林余时也实在想不到其他什么优点可以说,就胡乱捻了一个讲,不然要让他说她身上那件小白裙子可爱吗?
林母听了很是高兴,为此当天的晚餐都准备的相当丰盛。林父回家的时候也十分开心的样子,说什么都弯着眉眼。林余时问起遇上什么高兴事儿了,林父还卖了半天关子才说是在自家门口遇到了老战友,聊了两句还巧了,发现两家如今成了邻居。
林母听了也笑说:“呀!你儿子今儿个去给人送芝士饼,回来还夸人家小孩子可爱呢。看来以后两家还可以多走动走动。诶,老林,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啊?”
虽说林父听了像是有责备的意思,却依旧是笑着道:“怎么就送两块儿芝士饼呀!你也真是的……哎呀,原以为老程当了市长早把我们这圈人忘了,没想到……今天见到才发现,老程头还是老样子啊!”
林余时是知道父亲年轻时是军人,但从他记事开始,父亲就好像已经退伍从商了,也很少听他说起以前的战友,这次重逢能那么开心估计以前关系该是真的好吧。也难怪管家这样疑心,合着是市长闺女。林余时想到他母亲说的什么缘分,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孽缘。
结果还真是一段孽缘。
就林母的常走动走动,那小孩还真就恬不知耻的成天死皮赖脸的在他们家蹭饭吃。光蹭饭也就算了,还整天缠着他不放。成天提溜了一瓶儿童奶在他屁股后头转悠,知道的是林余时同学最近多了一条小跟屁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父母哪一个的私生女,前几个年头都藏着掖着了,如今才认祖归宗。还有林余时整天蹩眉嫌弃的样子,活像一出家庭伦理剧。
这本来她要是安安分分的也就算了,偏偏除了爱喝儿童奶,她还一特烦人的兴趣爱好,就是辣手摧花。那个女孩卯足了勇气跟林余时来表白的,都是被这丫头突然冒出给搅和。他甚至省了不少脑力想要怎么个婉拒法儿,这丫头早已挤了人家一身儿童奶然后自己还跟个受害者似的坐在地上蹬腿儿嚎啕大哭,让别人反过来哄她,总之是手里有什么用什么,什么都没有了干脆一把鼻涕一把鼻涕的往人家衣服上蹭。
就连苏雅这个林余时本着发展革命情感的女朋友都不能免于她的毒手。
苏雅和林余时高中是同学,他们俩能在一起,还是因为苏雅放下段子倒追了他三年。所有人都说,你们应该在一起,于是他们才在一起的。林余时对苏雅,绝对是本着发展革命情感的认真态度了,即便没有什么恋爱的悸动冲动各种动,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而林余时原本该平静的大学生活,基本上就是败在程有念这个连什么都要跟着他的小孩手上的。
程有念唯一一次玩儿失踪那天,是林余时在她母亲的墓园找到的她,是程父让他去找的人。尽管程父在电话里是说,他们父女俩吵了一架,是他自己遇上点事儿情绪不好失言错骂了她,但那个长辈用近乎恳求的语气让他去找的人,这让林余时多少有些责怪程有念的不懂事。
林余时不太明白为什么是让他去,程父只说她比较听他的话。程安栋这么说的时候,林余时还想着,那丫头怎么会听他的话?她根本就是谁的话都不听。林余时碍于自家父母对程有念的喜爱,处处都得让着她惯着她,她哪里会听他的话,她不差遣他就很好了。
程父在给他地址的时候,他还困惑了一下,不是说玩儿失踪的吗?……林余时到了墓园看着墓碑上那张清丽的照片下面的生猝日期,他才明白了为什么——因为今天是程有念母亲的忌日。他又走近了两步,觉得那个日期有点眼熟。林余时纵然记性好也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那是程有念的生日。
女儿的生日和母亲的忌日是同一天,说明了什么?傻子都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他还是怪我,我就知道他肯定是怪我的。他肯定觉得我不出生,就好了。”程有念蹲在墓碑前像是自言自语。
已经入夜了,周遭是连绵的蛙声蝉鸣,林余时以为她有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到来。可程有念顿了一下,抬了抬眼睑,看到是林余时,就问:“是不是人生总是这么艰难,还是只有童年如此?”
林余时怔了好一会儿,复而蹲在她身边轻叹了一声,说:“不要照搬电影台词。”
程有念撇了撇嘴,两人一阵沉默后她开口道:“快点祝我生日快乐。”她说话时目光正对着墓碑,林余时有那么一瞬间还觉得她是在跟已故的人说话。
“不讨礼物吗?”他笑了笑,笑得有些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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