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末,张子期原本打算过着吃了睡睡了醒的日子,岂料一大清早就被陶小语一炮轰起来,拖去西城东市逛了一整天,下午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交界之际,张子期提着大包小包,整个人累瘫了,一回来就在沙发上倒头就睡。
谁知就在这时候,顾瞳的电话又来了,张子期用其懒无比的拖长音嗯嗯啊啊地应付着,顾瞳火了,撂下一句话:张子期老子现在就在你家门口,我数到一二三你再不出来我就直接开车闯进去,轧坏了你家的花花草草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张子期浑身一个激灵,嘴里连连嚷道来了来了,胡乱擦了把脸振作精神,火速奔到门口踩上高跟鞋,在尤一刀意味深长的目光洗礼下,幽红着一张脸逃了出去。
顾瞳的车就在张家门口等着,车内放着亡灵序曲w,带些抑郁诡谲的曲调,却十足的动人心弦。
张子期飞奔上车之际,顾瞳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表,轻描淡写的一句:锦城我们都已经玩得差不多了,今天难得有空,不如我带你去参加一个舞会吧。
张子期一听这个欢喜,说顾瞳你别看我现在这样儿,我高中时代可是个舞林高手,那时候学校里哪一场盛会没有我的影子?那可真是教主级的人物呀。
顾瞳破天荒没有跟她抬杠,而是沉默了一会儿,说了“我知道”三个字。
你知道?张子期反而惊诧了,不敢置信地瞅着顾瞳。
顾瞳笑笑,我虽然不在那读书,却有幸看到过一次。时隔多年,他还记得锦城一中建校140周年纪念会上,剧场里人山人海,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张子期出场的时候,简直可以称得上万众瞩目。
那时候他刚从国外回来,十八九岁的年纪,有时候也会喜欢凑一些热闹,正好当时校长的小儿子跟他是同一所军校毕业出来的,两人很划得来,受人所邀,顾瞳参加了那场盛典,并且坐在观众席最靠前的位置。
然后,就在男生们响亮的呼哨声中,看到十六岁的张子期一袭白色底衬、墨色滚边的古装款款而出,长长的水袖在空气中划过流纹,裙摆云炼般拖在身后,她抬起头来的瞬间,冲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嫣然一笑。
她当时要表演的是水墨舞,即以水袖击打墨盘,在白帛上绘出花鸟虫鱼等图文结合的墨画,既要舞姿动人,又要舞者具备非同凡响的才气跟灵韵,在舞蹈的同时构思并完成墨画,堪称双重艺术。
顾瞳不记得她当时跳得怎么样了,他只记得,自己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清一个陌生女孩的脸,清丽而稍稍带些稚气的,化着精致的妆容,在闪光灯下苍白而诱人。
看到她轻轻踮脚,在流光璀璨的舞台上,纤细的身影回旋而动,水袖拂过之处,带来一阵幽微难解的暗香,仿佛刚刚与人擦肩而过。
往后多年,他依然记得那种味道,在他的生命里潜伏着,时远时近。
“你真的看到过?”张子期觉得这个世界真神奇,原本天南地北的两个人,居然也曾有过那样的一面之缘。她撅嘴乐了:“那你当时是不是被我迷倒了?”
“有可能。”顾瞳滴水不漏。
车子朝着舞会的地点疾驰而去。
晚上八点整,进会场的时候,已然装扮一新的张子期拉着顾瞳的手躲在身后,感受到一众嘉宾莫测的眼光扫射,她咬着顾瞳的耳朵道:“老实交代你小子是何居心,让人家打扮成这样也就算了,居然还把我带到了这个我极不愿涉足的繁漪区……”
“有我在你怕什么?”顾瞳也跟她咬耳朵,“今天谁要是敢欺负你,我一准欺负他老婆为你报仇。”
张子期啐了他一下。
话说回来,今晚两人都是一袭盛装的打扮,顾瞳居然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整整齐齐地穿上了三件套晚礼服,这一路走来,跟他打招呼的人层出不穷,由此可见,顾瞳的人气的确不弱。
不过他自己倒是觉得这人气没什么好处,反而挺累的,所至之处,少不了跟人微笑致意,甚至停下脚步寒暄几句,好在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合,倒也应付自如。
只是可怜了张子期,作为他的标准女伴,少不了在旁边保持礼貌的微笑,脸都要笑到抽搐了。
她想起之前被化妆师摆弄了两个小时的造型,就觉得可以写成一部辛酸血泪史,一袭粉钻系晚礼服长裙既拖沓又累赘,腰身束得很紧,几乎不盈一握,只有张子期这个当事人才知道,刚捆上的那会儿差点没让她背过气去。
由于是大冬天还特地搭了一件天鹅绒披肩,细脚钉高跟水晶鞋,张子期刚一穿到脚上,就觉得整个人的温度都在飕飕地往下降,果然这美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她从幕后出来那会儿,坐在沙发上的顾瞳很明显地呆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拉过她的手,将一根水钻项链系在她脖子上,张子期眼光流淌了一圈,带着一半兴奋一半怯意地问:“顾瞳你就不怕自己亏了吗?我怎么觉得今天这身行头就算你把我卖十次也赚不回呢?”
“少跟我贫。”顾瞳习惯性敲她的额头,挑眉解释,“你现在不觉得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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