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陈在烟雾缭绕中,神情模糊道,“这小子也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刚把姓颜的那小子收拾了一顿,老子还没开心够呢,你们就不能让我再开心开心?”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翊老大撇嘴道,“人都有个开心的时候,也都有个不开心的时候,你当心乐极生悲啊。”
“乐极生悲”四个字,他故意加深了语气,显是在暗示什么。
“嘿嘿,”老陈道,“这话倒是不错,他们颜家可不是什么待宰羔羊,而是关在笼子里的猛虎,猛虎始终是猛虎,这一旦出了笼子,只怕就要放肆咬人了,我的确应该好好考虑一下。”
“这才对嘛。”翊老大满意地伸了个懒腰,似乎快要睡着了。
“对了,小子,你跟那钟家小姐怎么样了?”老陈忽然想起这茬。
翊辰猛地睁开了眼睛,呵呵笑道:“不怎么样,我早几年就把她给甩了。”
老陈嘿嘿一笑,摆明了不信他的话,却也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他转而想起另外一桩事,脸上现出几许疲态:“当初姓颜的那小子找上我时,跟我说他可以舍长线钓大鱼,将两广一个叫‘铁’的毒贩组织一网打尽,我跟他达成了协议,他负责卧底的事,我负责缉拿的事,也算分工明确,互帮互助。”
发现对方正在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老陈喝一口酒,淡淡解释:“你不要吃惊我为什么会相信他的话,并与之合作,我那时也是没办法,不止是两广一带,锦城同样发生了好几场重大案件,涉及面之广令人咂舌,而且罪犯十分有组织有预谋,干得干净利落,让人连半点蛛丝马迹都抓不着,好几次捕风捉影,抓了几个刺头儿,发现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压根就没什么用处,关了几天就又放了出去,谁知恐怖的事发生了,那些放出去的人,不出三天一定会出意外丧生。”
翊辰略带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老陈只作视而不见,喃喃道:“谁都知道是有人在背后谋害,可是谁都没有证据,别说证据,就连调查的头绪都没有,压根就摸不懂人家的方向,还不是一头乱撞,撞到不少南墙……当时上头压力大,警局的人又不是神仙,可以说整个案件是迷雾重重,毫无进展,也就是在那时候……”
他忽而深深叹一口气,深邃的眼睛里,包含了无数痛楚无奈之色,低沉甚至有些阴沉地,吐出一句话。
“颜兰亭找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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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开始抱坛猛灌自己,那些高纯度的白酒喝进他嘴里,就跟灌水一样,他眉都不皱一下,只是咽下去之后,喉咙里会忽然火烧一般疼痛:“他提供了一些让我不得不与他合作的线索,并且告诉我那只是冰山一角,真正强有力的证据,还掌握在他的手里。我问他的目的,那小子说,报仇。后来我去打听了,也了解到‘铁’近年来无恶不作,其中就有暗杀了他的父亲,的确跟他有血海深仇,我便放下了一些不该有的戒心,与之正式合作起来。”
他搁下酒瓶,又猛抽了一口烟,带些苦涩地:“老实说我一直不怎么喜欢那小子,他有一种常人摸不透的心机,就算是我这种在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过来的,在面对他的时候,有时候我甚至会觉得心寒。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他的确帮了我不少,但也害了我不少。”
“哦,这话怎么说?”翊老大忽然来了兴致。
老陈的神色越来越激愤,甚至有些冷厉:“‘铁’这个组织有着相当严酷的纪律,真如铁箍一般,从不轻易出动,但是一旦出手,势必胜券在握,这些年为了下诱饵,我损失的何止是人力物力我先后有数十名忠心耿耿的得力干将,赔进了那个巨大的漩涡里,身死人手,期间我甚至想过要收手,可是,他不许,并且威胁我说,我若收手将受到‘铁’的全面追杀,不止是我,我的部下,我的妻子儿女,亲人朋友,都将死无葬身之地,我知道那小子不是开玩笑,他绝对说到做到。”
“难怪你会这么恨他了,”翊辰恍然之余,淡淡道,“不过我倒是觉得,那时候一时感情用事,收手显然是不明智的,他说得没错,那是一条不归路。”
老陈重重叹了口气,眉目间的神色又疲惫了几分:“他是对的,我也不认为自己有错,只是我年纪大了,感情用事的时候多了,做不到从前那般义无反顾了,他倒是个十足冷血之人,在一次又一次的行动中,他也称得上损兵折将,那些人好歹也是他的生死兄弟,可是我看不出来他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丝难过。没有眼泪,没有止步,背负起所有的血债继续前行,不打倒对方绝不趴下,这就是那小子的处事原则。”
“可是那时候,我却突然退缩了,看到那些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眼前倒下,那种感觉,真的比杀了我还难受可能前一刻还跟那些小子插科打诨呢,转眼间就只看到冰凉的尸体,每一次我都感觉自己的心撕裂了一分,而且我有一种很深的预感,那就是从我的部下,到我的至亲,‘铁’一旦反应过来,我老陈家极有可能家破人亡,最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多了,由不得我不怕……就比如你们翊家。”
翊辰的神色倏然冰冷下来,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老陈见对方不语,又是叹气道:“得了,这些陈年往事,不提也罢,提了反倒伤人的心。横竖到了现在,‘铁’的成员已经剿灭得差不多了,我的任务即将完成,还是安安稳稳地等着退休之后回去享清福的好。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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