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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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绍卿点了点她的鼻尖,“傻慈儿,有了身孕,也不好好照顾着自己。”

        “我们,我们有孩子了?”念慈将手覆上自己的小腹,幸福地笑了。绍卿拥着她,俯身轻轻地吻着念慈的额头,“慈儿,如今我们已有了孩子,你万万不可劳累,一定照顾好自己,知道了吗?”

        “嗯。”念慈一直在绍卿的怀中,“绍卿,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嗯,都好。女儿吧,如你一般,知书达理。”绍卿道。

        二太太、林郁卿、叶玲珑三人聚在圆桌旁。

        “什么?顾念慈有喜了?”二太太吃惊地道,“这两个人,真的好上了?”

        叶玲珑道:“嗯。这个孩子,绝不能生下来。否则,今后万事对我们不利。”

        林郁卿压着声音道:“没错。这个孩子,若是个男孩,就是林家的嫡长孙,那今后的家产就没有我们的份了。”

        叶玲珑道:“那我们索性斩草除根,哪天趁那个女人不注意,在她的茶里下堕胎药,以绝后患……”

        二太太连忙打断她:“不可。顾念慈怀了孕,老太太必然重视。所有饮食必由老太太负责,不要动下药的主意,老太太定会慎之又慎。”说完便长叹一声。

        林郁卿扶着头道:“这几个月,老太太愈来愈认可那个姓顾的贱人,逐渐对她不一般,若不是,能让那个女人带着那对家传的碧血镯吗?如今,老二他们又有了孩子,手上的筹码又多了一分。我们怎么和他们斗,唉,这么多年,终究是输了吗?”林郁卿顿时来了气,“砰”地用拳头猛击圆桌,弄得叶玲珑与温如玉吓的微微一震。

        林郁卿自语道:“终究是有办法的,容我想一想。”林郁卿坐在桌边苦苦思索着,他的侧容很好看,高挺的鼻梁,明眸细肤,可在他的双眼中永远有绍卿没有的东西。在微弱的烛光中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不经意间便用食指轻轻揉着太阳穴。——哦,记得前一阵子有人告诉我了一段话……好好,此法真是妙!

        叶玲珑与温如玉见郁卿略有喜色,便连忙问:“你有主意了?”

        “目前为止只有这一个法子,此法若成,便可用老二的手亲自毁了这个孩子!我们只要……”便向两人说出了自己的办法。

        烛光忽明忽暗,在三个人的轻声言语中愈发显得摇摆不堪,蜡油缓缓滴下,不知为谁的命运而哭。“泪珠”在烛台上逐渐凝固,无论如何在寒冷中挣扎,只能在心寒中不甘心的凝固,留下了一个枯萎的姿势,向世人诉说着那份心中的凄凉,可在纷繁的人世中又有谁能心向菩提,静下心来去倾听一个注定命苦的“玩物”的悲哀?那份悲伤化不开融不断,罢罢罢,此谓宿命罢;痴痴痴,谁会懂得它的殇——你不懂,我不懂,他不懂。

        窗外忽刮起大风,那“翻云覆雨手”顿时吹灭了这无言的诉说。此时只余余烟阵阵,漂浮在三人之间,更显得幽暗阴晦至极。透过“无言者”的身影,萦绕在三人之中,便看清了他们的内心——仇!怨!恨!不甘!

        “好,我们便这样做。林绍卿,我们走着瞧!”

        春日微酽,潮湿的海风带来几丝欢快。念慈坐在小亭中静静地晒着太阳,手中拿着圆形刺绣架,只见那红色的丝绸上绣着一只活泼的小鱼。念慈一边绣着图案,一边轻轻吟着无名氏的《九张机》:

        “一张机,采桑陌上试春衣。风晴日暖慵无力,桃花枝上,啼莺言语,不肯放人归。两张机,行人立马意迟迟。深心未忍轻分付,回头一笑,花间归去,只恐被花知。三张机,吴蚕已老燕雏飞。东风宴罢长洲苑,轻绡催趁,馆娃宫女,要换舞时衣。四张机,咿哑声里暗颦眉。回梭织朵垂莲子,盘花易绾,愁心难整,肪肪乱如丝。五张机,横纹织就沈郎诗。中心一句无人会,不言愁恨,不言憔悴,只恁寄相思……”

        念慈还未念完,便有了一个清朗的声音轻轻地续道:“……六张机,行行都是耍花儿。花间更有双蝴蝶,停梭一晌,闲窗影里,独自看多时。七张机,鸳鸯织就又迟疑。只恐被人轻裁剪,分飞两处,一场离恨,何计再相随。八张机,回文知是阿谁诗?织成一片凄凉意,行行读遍,恹恹无语,不忍更寻思。九张机,双花双叶又双枝。薄情自古多离别,从头到底,将心萦系,穿过一条丝。”

        绍卿从后边环住念慈的腰,下巴轻轻抵住念慈的肩头,手接过念慈的刺绣架,“慈儿绣什么呢?”

        念慈道:“肚兜,等孩子生下来,就给他穿上这个。”

        绍卿故意嘟着嘴道:“才三个月,估计等孩子一出生,你呀,就把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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