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留级了。老爸在火车站门口转身之前,一字一句地跟我说:“不要伤心。在哪里跌倒,在哪里爬起来。”来长沙短短三天时间,我发现这个我害怕了小半辈子的汉子明显苍老了,头发稀疏,两眼血丝。看着他茫然走在人群中的佝偻的背影,我双眼模糊。
狗日的大学生活(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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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记性不是太差,各位应该还记得我第一学期考试的成绩是全班前五。可学校的记性就显然不怎么好。我留级了,那么我第三学期就要上一年一期的课,这很滑稽。
学费照交,课照上,免试。这是校在经过我提醒后做出的最终决定。就这么个荒唐的决定,让当时的我一下找到了方向,感恩戴德地退出教办,犹如迷途知返的出墙少妇一般回到教室。
我坐在最后一排,同桌是老狗。老狗留级了,这我不意外。一个将“舞弊”培养成一种爱好、一种习惯的人,迟早都会出事。我跟老狗相处的五年,只要在同一考室,还没有过他不被监考老师叫出门训斥的记录,包括开卷考试。老狗是那种“宁可没人格,也要考及格”的人,个头又大,坐在教室中如鹤立鸡群,分外抢眼,故“每次考试都舞弊”,而“每次舞弊都被抓。”东张西望的结果只是被监考老师“好言相劝”,可上次考试,情绪低落的老狗居然让监考老师人赃俱获,抄(“抄家”的抄)了小抄。
同时留级的还有加爵第二,那个一直“勤奋”得让我们自惭形秽的变态狂。
刚上学的时候,我就知道“考试成绩与离讲台距离成反比”的道理,距离越大,成绩越操蛋,才有那么多小学家长讨好老师将自己的孩子安排到靠黑板的位置。但是现在,留级的我们只能怯怯地呆在最后一排,这个恶习一直延续到现在,不管参加什么活动,都安静地呆在不显眼的位置,感觉“安全”。越过学弟学妹们黑压压的头颅遥观老师们“天花乱坠”,而他们讲的内容,又是我学得很好的东西。我要在原地爬起来,而非原地踏步,做反刍的老牛。我们坐不住了。
我不再找什么“头发乱糟糟”的旁听生做替身,伙同老狗,彻底停课。你可以说我们愚蠢,无可救药,不知道吸取教训,为“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埋下伏笔,谁都知道,那种人是傻子。但在当时的情况下,学弟学妹们鄙夷的眼神、老师们重复的授课、无须考试的“免死金牌”,任何谁,都会选择逃离。
我叨着香烟,像真正的败家子一样没日没夜地对着电脑,与各式各样的姑娘们谈情说爱,上午用文言文,下午用白话文,晚上用半文半白,我不需要什么爱情,只希望被人肯定,听着姑娘们或真诚或讽刺的“你文采真好”,我会陶醉,仿佛自己还是那个自信得有些自负的“天才”,直到意外地收到小素的信:
“我恨过你。可五一去衡山玩的时候,我跟着大家求签,居然不自觉地想到了你,于是帮你求了一签,希望你一切都好,结果、、、
其实,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漠视。恨,说###理还有对方。我恨你,而你,漠视我。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相信你。
不要让一切不快……我们的爱情,和别的什么。成为你生活的阴霾。
我要你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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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恋人的朋友”
我被淡淡的忧伤和快乐迷醉了两天,直到在校园的路上碰到她和他相偕错身。她认真地盯着身旁美丽的大树,假装或真的没看到我。
我想,我们俩是再也不会说一句话的,属于“老死不相往来”之类。虽然,我还爱着她,在这段黑暗的日子里,猛然看到她的出现,有点委屈地想要哭泣。
周末,独自循着跟小素游玩过的轨迹缅怀,坐在烈士公园石凳上抽了整整一包烟,直到清园的老头赶我出去,才发现偌大一间园子只剩我一个了。
走到西门口,黑影里有一个人对我频频纳首,定睛一看,居然是缺腿老乞丐!快一年了,我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而老丐还是老样子。
我郑重地将准备坐车的钱放进他的聚宝盆,转过身。
“祝你幸福!”
我停住脚。以前他不是叫“祝你们幸福!”吗?
我将钱包里的钱全掏了出来,堆在聚宝盆里,盯着老丐:“我是天才,你知道吗?”我几乎喊了出来。
“知道。”老丐缩了缩他的断腿,用力点头:“我也是。”
那一晚,我走路回校。
狗日的大学生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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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下,车流、人流,熙熙攘攘。我在人潮中森然前行,朝着校的方向。朝着痛苦的方向。“世人熙熙,皆为利来;世人攘攘,皆为利往。”我突然对自己在此地来往的目的有些迷茫,是为“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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