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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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虎说洒就洒,我还未及吐词,一瓢水就在我头顶上空划出了一道虹弧,一道未逝,一道又起,我忙不迭左蹦右跳,狼狈不堪中出口成脏,什么短命娃,不得好死,遭天雷轰的乱咒,没词了,凶狠狠地高叫一声:

        “是好汉把瓢放下,咱们单挑!”

        小虎一句不应,忽然改洒为泼,泼出一道直奔我胸口的水箭,那水箭虽然银光闪闪却有些体力不支,闪开它我简直显得懒心无肠。不料,水箭在距我一米远近时倏地散开,加速,变成了千百支利箭。我大惊失色,使出飞车本领,一蹦,再一蹦,“砰,”撞在一似乎不是树木的物体上,回头看,竟是把进入小木楼的铁栅门给撞开了。与我对了个个的小虎愣怔了下,豹眼圆睁,猛地向我扑来。我仍下一句“君子动口不动手,耐烦张你。”就往木楼跑,改口高喊:

        “张书记,杀人了,你家小虎要杀……”

        我倏地住口,也住了脚。

        一个中年人站立在木楼门前一株千年笑旁静静地凝视着我。他头发花白,身材高大,像小伙子一样英俊,无惊无怒,无哀无喜,神情是一种仿佛经历了恐怖、绝望、仇恨、困惑、不安……渴望纳喊,却从未纳喊出的一种无边无际的孤独和痛苦,身体像飓风摇撼的一棵古松微微抖动,使得凝视我的目光也是那样的震撼人心魄。

        谎话被拆穿的羞赧过后,面对眼前这个肯定是张书记的人,不知为什么?我一时竟恢复不了自信,正话俏皮话都说不出来,不由将手插进裤兜,把头低下了,真希望小虎赶进来将我推出

        去。可小虎却早已偃旗息鼓,在栅栏外专注地拨弄被我踏倒的花草。太阳将我显在地上竟是那样渺小,柔弱,像一张不经风雨的纸片儿。

        张书记向我点点头,让我进屋坐了,到后面厨房为我泡来一杯茶,不问我找他做啥却问我父母是哪里人姓啥名谁。要晓得父母故乡何在,父亲叫啥名子,我就不会到龙爪了。我没回答,赶忙递过介绍信,说了想到村里落户参加劳动的事。他走马观花地看了看,说我的情况昨天中午县委焦书记已经电话告诉他了,让他留我在公社协助妇女主任汪萍搞计划生育。这名词挺新鲜的,我兴致勃然地问他计划生育是不是响应以粮为纲的最高指示到村里抓粮食生产?他没回答,又凝视了我一会,忽然起身愤愤地说了句“趋炎附势!”把我吓了一跳。他觉察到了,随即安慰我说,“别怕孩子,我不是说你。我想再问问你,你父母姓名和老家……”

        “不知道。”

        你父母没对你提起过?”

        我忽然感到非常委屈和心烦,一撅嘴,“你问这干吗?不想回答你!”

        “可以的。你今年多大?”他点点头,表情仍是那样平和,使人想拒绝都难。我又乖乖地回答:

        “上星期满的17岁。”

        “上星期……农历十月初八?”

        “你咋知道我生日?”

        “上星期就是初八。”他说。没有讥我贵人多忘事的含意,相反显出了一种很悲切的表情。接着又像糊涂了似的问我姓啥?我嘻嘻一笑:

        “张书记,别逗我了,我又不是小孩。”

        “你不是孩子是啥?”他语气略加重了点儿,“什么父母,为了啥?头上乌纱够大了嘛,竟……竟然如此狠心,不惜把自己不懂事的孩子多加两岁,往……”

        “错错错……”我插嘴,出口后连自己也懵了下才说,“介绍信除了姓名是真的以外,其余统统是假的。”接着,我游戏地对他说了介绍信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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