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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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尤其是做了母亲的女人,大多都是不锈钢的嘴豆腐脑的心,所以她们所有说过的关于孩子的恶毒地话语都只能相信百分之十。

        温仪在母亲持久的护持下长得很快,她学会了叫叔叔阿姨爷爷奶奶,知道房顶上活的是猫死的是老鼠,看见小卖部的胖女人叫一声李婶婶好便会得到一支冰棍儿或者棒棒糖。她乖巧而安静的长在这个充满油烟与叫嚷声的巷子里,不哭不闹,长满叫不出名字的小花和绿草让她相信生命的意义本该是生生不息的;微笑着夸赞她的叔叔阿姨让她相信世界上的人与人之间本该是这样,友善并无恶意的;她平静的接受着这个世界上最普通的生活,四岁之前,她一直都以为平凡的自己能守着一个平凡的世界过一种平凡的生活就是一种平凡的幸福。

        从幼儿园放学回家,一共要走八百五十四步。温仪已经能够轻易数到千以内的数字并且不出错,她常常以此为傲。

        那个夏天,流浪的植物长满了整片还未来得及还未被开发的土地,阳光细细抚摸着老树上的新枝,头顶上的云随着地上脚步慢慢移动。从学校到家,温仪穿过了浓荫的石板路,进入充满油烟味的巷子,走到那座外墙壁上已经爬满了墨绿藤蔓植物的老房子,孩子细碎的脚步“腾腾腾”的回响在院子里。到家,温仪踮起脚尖够了一下门把手却备有拧开门,她于是啪啪啪的敲着门叫妈妈,她手里还拿着一根冰棍,这一次她终于忍住了没有在半路上就把它吃掉而是一直拿了回来,她要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留给妈妈,因为今天是妈妈的生日。

        随着屋子里的几声脚步声,门被打开了,她骄傲的举起手里冰棍,然后愣住了。开门的不是妈妈,而是一个陌生的小男孩。男孩俊美如俦,五官精致犹如雕刻,长得干净而剔透。他对着她,温和的微笑。

        温仪愣愣的看着男孩,她拿着冰棍的手还仍旧还举在空中,脖子仍旧僵硬的昂的高高像是一个炫耀战功的士兵一样挺拔。她看了一会儿男孩,确定他的确是自己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出现过的陌生人,才开口呆呆的说,“不。。。。。。不是妈妈。。。。。。”说罢便要作势哭了一般。

        还好温若瑜这时赶忙走了出来,她一把抱起温仪,笑呵呵的说,“温仪不怕。”她将温仪抱进了门,放下她,指着小男孩对她说,“温仪,叫哥哥。”

        温仪看了男孩一眼,怯怯的躲在了妈妈身后,一会儿又探出一个脑袋,看着男孩,他还是那般温和如水,对着她温柔的笑。

        “你叫温仪?”男孩微笑着注视着她,“你的名字真有意思。”

        温仪不理他。

        温若瑜将身后的孩子拉了出来,对她说,“温仪,哥哥对你说话呢。”

        温仪仍旧沉默,她的小手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冰棍棒。温若瑜注意到温仪手上的东西,笑呵呵的蹲下身子来问她:“温仪,冰棍给小哥哥好不好?”

        温仪犹豫了一下,拿出那个已经融化了些许的冰棍儿,递给男孩,“给你吃。”她的声音软软的,眼睛里还隐隐闪烁着怯怯的光。

        男孩儿接过,微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好可爱。”

        “子卿,带妹妹出去玩一会儿吧,我和你沈阿姨有事要谈。”这时,客厅里传来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温仪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向他:男人的个子很高,英俊而威武,穿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浅灰色的领带上别着一个银色的领带夹,整个人周身都散发着一种强大的气场,给人以一种压迫感。温仪有一点怕他。

        “温仪,这是裴叔叔,来,叫叔叔。”温若瑜拉着温仪的手对她说。

        温仪看了看对面高大的男子,没有唤他,而是再一次躲进了母亲的身后。温若瑜无奈,意欲将孩子拉出来但被男子止住了。

        裴正安笑了一下,对母亲道,“没关系的,小孩子怕生很正常。若瑜,让子卿带她出去玩吧。”

        裴子卿点了点头,绕到温若瑜身后,蹲下来,温柔的道,“我带你出去好不好?”

        “去哪?”温仪不放心的打探。

        男孩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他将手伸出来递给了她,温仪看着眉目清秀的少年,想了想,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放进了那双细长白皙的手里。

        那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一个男孩子握住手,那一年,她四岁,他八岁。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是还来得及两小无猜的纯白年纪。

        后来的每个周五,温仪都能看到那个叫做裴正安的“叔叔”和那个叫做裴子卿的男孩出入自己的家。她不喜欢裴正安,总觉得他很凶,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冷硬,这让她觉得很害怕。可是她喜欢裴子卿,不同于他父亲,裴子卿温润如水,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出一种王子般优雅地气质。他喜欢牵着温仪的手,任凭她走在高高的几衡上,只要她一个不稳,他便会张开双臂,将失足跌落的她捞捞的抱在怀里。

        曾有一度,传出母亲与裴正安交好的流言蜚语。那时温仪还小,尚且不懂得男女所谓的“在一起”意味着什么,她只是单纯的想着,母亲与裴叔叔好,子卿哥哥就能常常来陪她玩儿。所以当温若瑜假装无意间问及女儿对于裴正安来家里的事时她并没有表现出抵触。这让后来逐渐长大的温仪时常觉得恼火,母亲在她还不懂得成人世界的时候就问及她这样隐晦而意义重大的问题,她觉得自己被欺骗了,更重要的是她觉得自己被亵渎了。大人们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指挥她叫叔叔叫阿姨,逗着她玩像逗一只会说话的鹦鹉一样,诱骗她接受一个自己尚且不明其状的事实,他们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她要告诉他们,她其实什么都懂。

        太阳从天上掉了下来,黄灿灿的光像一块放糖一样融化在了夜色里。一日,她无意中撞入家中,眼前的一幕顿时让她不知所措:母亲正被裴正安按在沙发上,他脱去了西装,白色衬衫的领口微敞,彼时,他正捧着温若瑜的脸细细的亲吻,而倒在他怀里的温若瑜正一副享受的模样:她环抱住他,回应他的吻,他的手伸入了她的衣服里细细抚摸着她的身体,温仪听见母亲轻轻的□了一声。

        她吓得的手一抖,握着的奖状应声落地。母亲与裴正安还在忘情地亲吻,所以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莽撞进入又仓皇逃跑的温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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