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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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子卿还来不及反应究竟,却听见温仪梨花带雨哭着说,“妈妈,我好怕,哥哥。。。。。。哥哥他。。。。。。”

        温若瑜一把抱住颤抖的女儿,脱下外套裹在她身上,安慰道,“不怕了,爸爸妈妈在这儿。”突然,温若瑜无意间看到了白色床单上猩红刺目的血,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裴子卿,结结巴巴地道,“正安,这。。。。。。这。。。。。。”

        裴正安一把揪起儿子指着床上的血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裴子卿不可思议的看着怒气冲冠的父亲,反问道,“你觉得会是怎么回事儿呢?”

        “混账!”裴正安正欲打裴子卿,却被温仪哭着止住,“爸爸,是我不好,别打哥哥。。。。。。对不起妈妈,可是我不敢不听哥哥的,否则他说会将我赶出去,我很怕,爸爸妈妈,我很怕。。。。。”

        温仪话还未尽,裴正安甩手又是两记耳光。裴子卿被打的趔趄后退,耳朵嗡嗡直响,脸上火辣辣的疼。他看着眼前这个躲在母亲怀里哭的悲戚的女孩儿,原本要解释的话通通都咽了回去,真相是什么都不重要了,她唤他,哥哥,她叫他的父亲,爸爸。。。。。。这是她精心安排的骗局,她挖了一个陷阱,正言笑晏晏等待着他跳下去。

        他只觉得头脑中一片混沌;两眼昏花;耳朵里有各种金属摩擦一般的尖利噪音在震荡着。

        他哀伤而怜悯的看着她,微微一笑,好不容易才站直了身子,“我明天就搬出去。”

        温仪躲在母亲怀里,看着他清瘦的背影消失在转角,不知怎么,一阵锥心的痛。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下)最新更新:2014011619:14:39

        裴子卿离开的那个清晨,天色雾霭蒙蒙的,大寒时节的冻雨,扎在天空的灰色丝绒上。家里没有一个人送别,他站在门外,最后一次抬头望上去,窗外,温仪穿着一身黑色蕾丝束腰裙,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冷冷地俯视着他。

        “你有没有哪怕一点点真心过?”这是昨晚深夜裴子卿发过去的一条短信。

        温仪握着手机,良久,回道:“没有。”按下发送键,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发送成功,她才敢落了泪,紧紧抓着被子,哭的一塌糊涂。

        对不起,裴子卿。自在来到这个所谓的家的那一天我就开始恐慌,我的母亲,我的家,我应该有的亲情都被光芒万丈的你一点点带走了。而你的出现,对我怜悯似的安慰都连带着一种施舍的敷衍。在那些永远不对的日光月光里,我知道总有一天自己会被嫉妒的长剑命中,此生,除了刀光剑影我已无路可退。我本来就很坏,阴毒的种子一直都埋在我的骨骼血液里,如今它们发了芽,眼见着这日渐稀薄的感情远远满足不了刀口的杀戮,所以,在失去一切之前,我必须做尽世间坏事。你不要原谅我,永永远远都不要原谅我。反正我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冷漠的坏人。

        一个月后,裴正安收到了裴子卿的律师信,他怒气冲冠的将它摔在了桌子上,大骂“畜生!”温仪捡起,碰触到他亲笔签下的名字,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他温热的气息。

        温仪自始至终都没有告诉他,那天他亲吻她时,她其实是害怕的。“你一定要记得,当你长大以后,你有权利埋怨我们为何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不管有多少人告诉你要心存感激,你都有权利反驳他们,因为,这世界实在不是个什么好地方。”她的脑子里反反复复闪烁着这句话,大脑像是一张卡住了的盗版,母亲同裴正安忘情纠缠在一起地画面在那里来回的跑来跑去,她只好紧紧攀着他的脖子,使劲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幽香,如此,她才得以麻痹自己的恐惧。她的手抱住他的那一刻,她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快感。生活的全部意义仿佛变成了一场正以并且迫不及待的报复。

        可是,她报复的,又是谁呢?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上)最新更新:2014011619:17:58

        暮色渐沉的时候万家灯火如一盏盏盛开的莲花般在夜幕中绽放,恍如隔世的幻觉。整座城市的繁华并未因时间的翻脸而沉默,车水马龙的街道和匆匆而过的人群堆砌在一起,跑车与出租车同样在红灯下等待,让人觉得其实上天并未有失公允。

        自裴子卿搬出去之后,温仪时常都在坐着一个梦,梦里一个穿着黑色棉袄的老爷爷推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身后有无数绚烂的风车。风车变成了一堵会飞舞的墙,流转着这个世界上所有她见过和没见过的颜色。这时候画面里通常会出现一个俊美的少年,他买下了一个绚烂的风车,递给她,可是在她即将要碰到他的手时,他却消失了,掉落在地的风车变成了一滩无法被俯拾的殷红的血。。。。。。温仪被惊醒,算一算,自己与他,已有三年没见了。

        如她所愿,赶走了裴子卿。裴正安和温若瑜的爱遍毫不吝啬的统统转嫁到了她的身上。尤其是裴正安,他看温仪的眼神里多了一分宽容,也多了一分歉疚。

        得知裴子卿回来的那一年,她刚刚高考结束。像是溺水将毙的人跃出水面之后喘的第一口气,却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未卜的前途在未知的时间里被恐惧无限放大,不晓得自己将被那一座城市收留,被哪一所学府接纳。在一些日子里,无所事事,在更多的日子里,惶惶终日;一边麻痹狂欢,一边惶惑不安。温仪眼看着骤变同学们的变化:连向来不信神佛的少年们也开始尾随父母上香祝祷,虔诚祈福,妄图在每一个人生的关卡上得到命运的垂怜,大动干戈呼天抢地,一张张憔悴的面孔不复当日的无情与不信。温仪还记得高考前的一个月,班里的第一名曾在生死之间发下不可回旋的毒誓。可,现实逼仄到眼前,她并没有被录取,但还照样活着。到底,不是谁都有勇气做自己的刺客。结果总是以突如其来的方式光临,而人却必须以平静的姿态接受,这是生存的法则,容不得你胡来。在年岁渐长的世情里,所有人开始变得谨慎小心,每走一步都思虑再三;站在青黄不接的尴尬路口,与梦想分手,被现实拉走,才知道什么叫作无可奈何。温仪眼看着昨日里还坐在一起欢聚的同学今日就要四散天涯,耳边响起酒杯子碰到一起的声音,仔细一听,原来都是破碎的梦。她才终于明白,原来,人活着就是一块布,它最终被做成了什么样子,靠的是裁剪手艺。即使你想成为一件旗袍,但裁剪你的人把它做成了汗衫,你就得忍受做一件汗衫的命。她以前就知道这个事实,只是现在开始体会。

        空调尽忠职守的将整个屋子吹成了北极,温仪趴在床上随意翻阅着网上的八卦新闻。

        突然,她看到了裴子卿的名字。

        三年不见,他已然变成小有名气的“小提琴王子”。自他与裴正安签下父子关系断绝终止协议,她便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了,期间有两次她逃课坐飞机赴往他上学的城市,等了整整一天,也没有见到他。翌日,母亲打来电话质问她身在何方,无奈之下又得返回。出租车上,她站在这座繁华而陌生的城市中央,试图捕捉一丝他存在的气息却总是无果而终,只能凭借想象与假设揣度他的生活与轨迹。看着来来往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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