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约你出来主要想和你谈谈,如果说我选择继续读下去,可我又不知道该怎样把这剩下的三年大学读完。这种生活似乎对我来说带有一种敌意。”
“生活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公平的,没有对谁带有善意或对谁带有恶意的。只是在某种程度上我们要放正心态,认认真真地生活。不管是处在艰辛的生活中还是处在舒适的生活中,平静的心态是最重要的。好的心态可以让我们在艰难中尝到甘露,灰暗的心态会使我们在幸福中变得到枯涩。”
“我有时也想忘记过去,好好生活,像过去一样不与时事争雄辩,努力地学下去。可我觉得这种生活离现在的我太遥远,几乎不可能。前段日子我给家中的父母提及过这件事,他们怎么都不答应。”
“这种问题父母又如何答应你呢?作为父母,好不容易把我们送到大学里,又怎么能轻易让我们随心所欲地说退学就退了呢?”
“哎。这个地方对我来说已经变得极其陌生。”他拿起了一颗花生米放到口中。
“原本我不想提这件事,怕会触及你,可是我想说出来却又很犹豫。我知道你现在还没有忘记杨钒,而且你一直深刻地记着杨钒。作为朋友又怎么能不理解?正因为你爱她,所以你才不应该这么轻易地放弃自己。”
“你没有办法明白我。”硌青说。
“就算事实如此。我想爱的表现也不是一定要达到共生或共亡的程度才算爱。话又说回来,一朵开在春天的鲜花,一定就拥有春天的主题吗?不一定,其实人的一生中有很多事情是我们无法预料的,世界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运转。”我说。
“我无法再使自己归于平静。”硌青说。
“但无论怎样也不能轻易地离开学校。哪怕是整日不学无术,浑浑噩噩,只要你在毕业的时候混得一张毕业证,以后找工作的时候也不至于为难。”我从衣服兜里掏出了一盒中南海牌香烟,给硌青点上了一支我也点了一支。这时,由刚刚开始的疯狂音乐变成了缓和的调子。
人的一生真的很难琢磨。正在这时,一位打扮妖艳的女孩手里夹着一支七星烟坐在硌青旁边的一张空椅子上。她一边吸了口烟一边很无视于陌生地说:“这两位大哥喝酒怎么不找个女孩一起喝,这样喝酒多没情调。”
“正想找可是找不上。”硌青说。
“早说嘛,我陪你们一起喝。”
硌青给那位女孩倒了一杯威士忌,漫无边际地聊了起来。我一边听他们聊天一边喝威士忌。十一点时硌青和那个女孩开了房间,我一个人回学生宿舍。
回到学生宿舍,舍友和同楼层上常来串门的几个同学在谈及一些关于如何搞女孩子的陈旧而敏感的话题。我没有参与这种话题,去水房洗了脚,决意睡觉。几个人的争吵使我丝毫没有半点睡意,那些已走进青春岁月里的往事,如流水一般塞满了整个脑袋。杨子美丽的容颜,频频的微笑,柔软纤细的小手,如一朵飘在空中的白云一般挤进了我的大脑,怎么都挥之不去。过去杨子所提出的什么是爱,我一直无法明白,即便是今天,我依然对此无法作出一个更为准确更为深刻的解释。但是自从遇见了杨子之后,我的心灵深处有了一种震颤,这种震颤类似于少年时代对未来对梦想的憧憬。一种未曾实现也许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梦的憧憬。我无法解释这突如其来如海如潮的种种思绪。这种心理突变像是一团剧烈燃烧的大火在烤着我。
爱究竟是什么。对于一个生活在精神孤独当中、迷失在荒原上无论怎样努力都找不着回家路途的人来说,爱,究竟意味着什么?
爱究竟意味着什么?我不止一次地思考着。
我不知道在将来的某一天能否给杨子带来她想要的生活。这一切对我来说全然不知,我唯一知道的便是现在的自己浑浑噩噩无所事事,像一片飘逝在天空中的云,不知从何而来,又将从何而去。
第九章
第九章
二○○三年四月末的一个星期三下午,我从学校门口乘坐中巴车到南校区门口停下。春天的阳光暖烘烘的,马路两边和校园里的梧桐树的叶子完全地展开了。各色的蝴蝶在草丛中和初开的鲜花上翩翩起舞。冬天的那种灰暗凄凉的景象已慢慢地消失。人们都脱去了冬天厚重的棉衣,穿上了轻松的春装,一些富有青春活力的女孩穿着花花绿绿惹人目光的衣服出现在了街头巷尾。一个个显得天真活泼,漂亮妩媚。冬天那种围着围巾臃肿而笨拙的影子消失得无影无踪。眼前的景象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小河南曾经所说“上帝在创造女人的时候绝不是只为了释放男人的情欲和分担男人的痛苦而造。”就小河南所言却也有合理之处。女人作为人类群体的组成者之外还有美化自然的作用。
这个世界因为女人而变得更像个世界,这个春天也因为穿着各色的服装出现在街头巷尾的女孩而变得更像是一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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