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爱杨子的。
所以,我不该欺骗。
信写好之后,像前几次一样,我按照杨子的地址将信寄出,并为再一次前去上海作准备,然而,这封信是寄出了,可杨子的回信却迟迟没有收到。心想:杨子也许收到信了,也许没有,这样等完了二○○四年的四月,又等来了二○○四年的五月。五月中旬我无论如何也决定去一趟上海,其他事也未做任何考虑。
五月中旬的一个星期五下午。我逃了课,乘坐了二十点三十八分银川通往上海的359次列车。火车经过几十个小时的奔驰进了上海站。下车后我在车站附近的一个公用电话亭给杨子打了电话,杨子问我在哪里。
“在上海。”我说。
她几乎不相信我说的是事实。可电话上显示的号码不得不让她认同这一切。
“怎么不事先通知一声。”杨子抱怨道。
“上个月写信给你了,等了好长时间的回信,以为你同意了,所以就过来了。”
“你给我写信了?”
“你没有收到?”
“没有。”杨子的回答我明显地看出了包含某种回避性的东西。不过这样也不错,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事实上,信寄出之后我便后悔,害怕我的文字对杨子造成伤害。
这次在上海和第一次的情形大致差不多,还是和她一起住二人公寓。晚上和她一起睡觉,白天有课时陪她上课,没课时就和过去一样地在上海街头无休无止、不知疲惫地散步,彼此之间依旧像过去一样谈很多的话。我们在一起似乎永远都有话可谈。这样在上海度过了二○○四年较为难忘的一段日子。这次与上次相比时间稍微短些,在上海待的时间也不过一周,但此次留给我的记忆却是深刻的。这样无休无止的散步,漫无目的的聊天,把我从一个遥远的虚幻的生存空间转回了现实。情绪的错乱也在极为短暂的时间里得到了调整。
六月初。突然有一个人想在校外单独租一间房子的想法,一连几天脑海里想了许多一个人生活的好处,并在很大程度上一一肯定了住集体宿舍的缺点和不利。首先,集体宿舍内舍友之间的关系处理得不甚融洽,彼此之间时有摩擦;其次是集体宿舍最大范围地限制着人的自由,加之舍友的集体卫生意识较差,导致宿舍里气味过分浑浊,这样两者之间稍微对比便越发没有在集体宿舍继续待下去的意愿了。索性想,若立刻能找到一间房子便立刻搬出去。我想要的房子并非什么豪华居舍,只要能让我得以藏身便可,至于条件更为简陋也未尝不可。我只想脱离现有的这种生活,寻求一个独立的属于自己的生活空间。仅此而已。
这个想法确定之后,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远在上海的杨子。事实上从来未想过要告诉其他人。而后,我便在双休日到学校附近的一些住宅区里搜集一些相关信息,顺便张贴了几份求租信息。在搜集的出租信息中我一连找了好几家,不是过于偏僻就是租金太高。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又去询问了一家,房主是一位年过半百身体虚弱的老人。
“我姓伊木,名方铭,彝族人。”老人自我介绍道。
老人得知我是来求租房屋,便给我讲明了他出租房子的原因和价格。价格也不贵,一个人住也能付得起房租,又能有一个相对安静的生活空间。
最后和伊木老人协商成功之后,我先付了第一个月的住房租金。往后的每个月开头付给便是。搬家的那天,原本想将集体宿舍里的可用之物全部搬走,可后来想这样未免会让同寝室的舍友产生别的想法,加之在外面住得不如意返回时也过于难为情,于是决定将一些重要的生活用品带走,还带了一些平时爱看的书,被褥也没有带,私下在外面的商店里又买了一套。手机小说阅读.rb想看书来华人小说吧
第十七章(5)
在伊木老人家住定以后,老人对我的关心反倒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出来寻求藏身之地的人,倒像是一个半路寻亲的避难者。
“你应该把我当成你的亲人,把这里当成你的家。”伊木老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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