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润生与龙爷不约而同地瞧向葛小哥。
葛小哥拍拍背上的刀柄,点点头。
四人赶在日出之前绕行向目的地——“勤王师”先锋营寨左后方的一堆乱石丛。葛小哥提着仍包裹在黑布中的长刀,在最前方探路。天生无法说话的葛小哥,却拥有比常人敏锐的听觉。途中白豆没有听见过半点声息,却两次越过了敌军骑兵的尸体。血水自人与马匹颈项的创口泊泊流出,渗入黑暗的沙土中。歇息时白豆特别留意葛小哥手上的长刀。包着刀的黑布湿透了。刀锋破出了布帛之外。
到达了乱石丛。于润生似乎对地势很熟悉,领头在石隙之间潜行。白豆想:于润生一定到过这儿来。就是日前侦察敌阵时吧?难道那一天他已预早在寻找发动刺杀的最佳地点吗?难道他能预知一切?……
幽暗的石丛间一团起伏的黑影,打断了白豆的思绪。
四人瞬间在黑暗里冷汗直冒。
葛小哥准备跃向那团黑影——
“不要——”黑影发出低呼——
嘴巴已被葛小哥的左掌紧紧捂住。
裹在黑布里的长刀再次扬起。
那神秘者作最后的挣扎。一颗东西从他的衣服中掉下来,滚落泥土之上。那东西在月光下反射出惨白的光芒。
“止住!”于润生低声喝令,把手搭在葛小哥肩头上。
刀锋在神秘者咽喉三寸前凝止。
龙爷以锐利的眼神检视这个神秘的匿藏者。一张俊秀年轻的脸沾满污垢,头发蓬乱成一堆鸟巢般。身上穿着的是“平乱军”的漆红战甲。
“是个逃兵。”龙爷低语。
白豆感到奇怪:这个逃兵分明脏得像条快要淹死在泥泞里的猪,却仍然散发着一种单纯、高贵的气质。
——于队目是不是也感觉到这种气质?
于润生把掉在地上那东西捡起来。
是一枚白石打磨成的围棋。
——一个身上带着棋子的逃兵?
于润生瞧着这个年轻的逃兵。泪已盈眶。被葛小哥手掌捂着的嘴巴发出低哑不可闻的哀叫。
于润生把脸凑到逃兵面前,两人的鼻子几乎触碰。于润生的眼睛直盯对方双眼。逃兵停止了无用的呼叫。
于润生把葛小哥的手掌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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