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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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四喜早就知道这是花雀五最大的忧虑。“我们的力量也会同时增强啊。我们有足够的消息线眼,能够密切监视他们的情况。也可以收买几个腥冷儿混进去。他们逃脱不掉我们的掌握。何况跟‘屠房’展开火拼时,庞祭酒必定派他们一伙打先锋。我们就站在后头看着形势办。最好是他们全军覆没,‘屠房’也元气大伤,我们就捡现成的便宜;就是一口气撂倒了‘屠房’,他们实力的损耗必定比我们大得多。没了‘屠房’,也就不需要于润生。那时候我们就把他的首级排在朱牙的头颅旁。”

        花雀五站起来,负手在厢房内来回踱步。他思索着文四喜提出的一切利害。

        “要是我找他……他会有什么反应?”

        “他一定会答应。”文四喜肯定地说。“他没有足够的力量,同时防备‘屠房’和我们。庞祭酒给他的钱,现在恐怕花得差不多,他也在为财源伤脑筋。我没有猜错的话,姓于的现在也正在想,怎样找个机会跟你谈一谈。”

        文四喜把花雀五杯中的冷茶泼去,添进热茶。“掌柜。不管你多么讨厌这个姓于的,也应该见见他。这是为了帮会。”

        花雀五四岁时就明白这个道理。为了在仇人的利刃下活命,他曾经喝尿。直接从仇人的阳物激喷出的暖乎乎的尿。四岁的他强忍着满脸刀创的伤痛,跪在地上,仰首张开嘴巴。只为了多活一会儿。就因为多挺了那一会儿,他的义父庞文英赶来了。仇人在庞文英刀下被斩成七段。四岁的江五仍然跪在地上哭泣,呕吐出混着胃酸的尿液,知道自己活下来了。

        到了今天,花雀五仍偶尔在睡梦中尝到那尿液的味道,感觉到尿液撒在脸颊刀创时的刺痛。那是他最深的秘密。连庞文英也不知道——庞文英以为只是仇人在江五的头上撒了一泡尿,不知道江五曾经像一条口渴的狗般爬在地上张开嘴巴。

        可是他并不感到羞耻:人为了生存而干的任何事情都天经地义。

        只是四岁的他在那一刻立誓:绝不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自从吃骨头死了以后,我们似乎交上了厄运啊……”

        巨室空阔而幽暗。这苍老的声音在室内响起,却没有往返回荡,而被四方软绵绵的壁面吸收。灯火呈暗红色。一种奇怪的刺鼻药水气味充塞室内。墙壁的色泽十分诡异。烟雾在半空中构成虚幻的图腾。

        烟雾来自这个瘦小老人手上的烟杆。他长长呼了一口烟,白色的云雾升到他头顶上,与稀疏的缕缕白发仿佛融为一体。

        老人姓俞。

        漂城每一个人都只知道他叫老俞伯。

        “缚绳”黑狗八爷与“窒喉”阴七站在巨室正中央。他们从不敢站近这座巨室的墙壁,怕触碰到壁上铺着那层软绵绵的“东西”。

        老俞伯却走到一面墙壁前,伸出枯朽如鸟爪的指头,轻柔抚摸壁上的“东西”,感受它的弹性,回忆当年自己亲手把它们从原来的主人身上剥下来时的快感。

        仇敌的幽灵,这十多年来一直在这巨室中陪伴着“剥皮”老俞伯大爷。

        “这几个月下来,我们折损了多少弟子?”老俞伯说话的同时,把肺里残余的烟雾吐出来。

        黑狗惶恐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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