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在随身的笔记里记下当天的日期,然后写道:“龙拜死了。”
我当然没有真的把自己小说里的人物当作朋友——虽然他们当中许多确实有我自己或我认识的人的影子。龙拜也不是我特别喜欢的角色,可是一个已经在我的写作生命里存在了超过十年的人物(回想起来,第一次下笔写他时,我还是个学生),蓦然要把他“杀死”,心里总是有种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是悲哀或可惜,好像有点不舍,没有遗憾。
时间,有人说它能令人淡忘。我却觉得刚好相反:时间令一切沉淀,浓得化不开。
我从小就是对什么都不舍得的人(不想用上“念旧”这么沉重的字眼)。别的孩子换新书包总是兴高采烈,我却总不舍得把旧的抛弃,仍然收到某个角落。最后都是给母亲悄悄丢掉。
到了今天,母亲还是抱怨我不肯丢东西(尤其是书),塞得满屋子都是。
“万般带不走”,这确是智慧之言。可是既为凡人,只要在世一天,总是希望把能留的都留住。
尽管人生还是必然要不断地失去。失去物件。失去人。
这本书,仅献给我一年前去世的父亲。
乔靖夫
二○○五年十一月二十二日
卷七人间崩坏
前情提要
一切从大地上一场最惨酷的战争开始。年轻的鲜血与枯骨,堆叠成权力与威望的台阶,也同时孕育出一个最强的暴力集团。于润生、狄斌、龙拜、葛元升、齐楚,还有野性的镰首。六人因为一次荒诞的刺杀任务而相遇,以鲜血结为托付生死的兄弟,矢誓向世界讨回他们应得的一切……
战争随着震撼历史的“关中大会战”而落幕后,他们才踏进真正的战场。身处空前伟大的繁华都市漂城,在首都第一大帮会“丰义隆”支持下,他们一夜之间消灭敌对的“屠房”,立起“大树堂”的旗帜。然而狂暴的刀手葛元升却也在这一役中牺牲了。
在于润生领导下,“大树堂”迅速茁壮扩张,为了向权力的更高处爬升,于润生不惜布局弑杀“二祭酒”庞文英,获得向首都“丰义隆”进发的机会,可是也因此失去还未出生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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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镰首和狄斌,于润生进入“丰义隆”的权力核心,与“六祭酒”章帅与野心家蒙真,合力斗倒了权倾黑白的“大祭酒”容玉山父子;不料斗争到了重要关头顿生丕变,蒙真以巧妙计谋尽收容系势力,加上身任“三条座”盟主,顿成首都黑道第一人;齐楚也在新任“丰义隆”老板章帅的鼓动下背叛于润生。龙拜遇弑,漂城失陷,宁小语被掳,“大树堂”陷入前所未有的绝境……
第一章色即是空
浑身乏力的张小棠软软俯伏在宰猪的木桌上。脸颊紧贴粗糙的桌面,嗅着木头散出那阵阵的生肉腥臭气味。
九岁的赤裸身躯雪白而瘦小,细嫩的股臀上遗留了一滩浓浊的精液。
屠户关阿金坐在椅子上喘息,那长满硬毛的肚皮在上下起伏。阳具已经软了下来,却仍然饱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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