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眼前这旺盛的火堆上烤的是一只野兔。它已经熟透,加入简单佐料後,散发著浓郁的香气。这一切对我而言是毫无疑问的折磨──我不吃兔肉,更不要说看著它在我面前被剥皮……
“还是吃点吧,珀希哥!难得打牙祭呢!来,趁热!”芹儿坚持递过来一块在我面前。
那时,它还挣扎了一下……
“呃……”我弯腰下去作呕。
“别理他!娇生惯养的德性!”
对,别理我,你们吃就是。我在心里祈祷,偷偷画著十字架。
“可惜了,这兔子挺肥的,光咱俩吃怕会噎著。”
难以相信这会是芹儿说的话!我不敢抬眼看她。
终於,等这场血腥的宴会结束,我的心情才逐渐回复平静,稍微靠近火堆一点坐下──树林里太冷了。
“我们……下面去哪里?”烤著冻僵的双手问,火堆里的树枝伴随兔子骨头烧得劈啪作响,我不免战栗。
“去淮州啊!”柴显马上大声回答。“咱们一路北上京城多好!呃──”他打了个嗝。
“‘京城’?”听起来是个大城市。
“不好!”芹儿马上反对。“京城班子多,规矩也多,咱可争不起!”
“瞎说!我看咱现在挺好!这麽多年也没见过跑江湖的有这般场面!”
“就说你不灵光!”芹儿说著往火堆里投入一根树枝。“京城里都是些经年的大班子,咱们没根没底,又出挑,没准被人盯上挤兑呢!”
“这……”柴显似乎被说服了,尴尬地抓抓脑袋。“话倒在理。唉,我心切了。”
我已经听出结论了:“京城”暂时不能去。当然,那是个长远计划,估计我们还是要先去淮州演出的。
“珀希哥,”芹儿看著我。“咱们往东走好麽?”
“东?”我皱皱眉毛:那里有什麽?她知道我对这里的地理毫无概念,为什麽要询问我的意见?
“东边有啥好?!”轮到柴显抗议了。“穷乡僻地!再走就是汪洋了!得!咱们不卖唱了,干脆下海打渔去!”
汪洋?下海打渔?我小心翼翼地看一眼芹儿──
(bp;她的微笑堪称狡黠。
虽然背後被篝火烤得很暖和,不受关照的另一边却逃脱不了冷风的摧残,我弓起身体,挪出空间,将脸又往睡袋里挤了挤。“睡袋”是芹儿在我的描述下,用棉被缝制的,实践证明,很适合这样的野外露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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