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开始笑了。
“请别再笑了!”洛塔请求道。
“今晚过得真好,”莫娜说。“我现在开始喜欢上这儿了。你念得真好。”她对洛塔说。
“我过去演过话剧。”洛塔谦虚地说。
“我也这么想。”莫娜说,“我也演过。”
洛塔挑起眉毛。“你也演过吗?”她的声音里有种讽刺的意味。
“当然,”莫娜平静地说,“我在吉尔特剧院演的。”
“啧,啧!”克伦说,又恢复到他那种牛津风格。
“你们为什么感到奇怪呢?”我想看看他们怎么回答,“你们认为她没那种天赋吗?”
“噢,亨利,”克伦说,抓住我的胳膊,“你很敏感,对吗?我正为我们的好运气高兴着呢。以后,我们轮着念。你知道,我自己也上过台呢。”
“我还演过空中飞人呢。”我反驳他。
“真的!”这次,洛塔和克伦同时发出声音。
“我没告诉过你们吗?我还以为你们知道呢。”
出于某种奇怪的原因,我那番毫无恶意的谎言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如果我说我当过首相的话,他们还会相信吗?他们如此缺乏幽默感真让人觉得可笑。很自然地,我开始详细描述我的精湛技巧。莫娜时不时地插上一两句话,他们俩听得出神了。
我说完以后,克伦很严肃地评论说:“亨利,你的故事讲得真不错。以后等我们想听了,再多讲一点儿类似的故事。”
第二天,仿佛是为了弥补一下昨天的挥霍,克伦决定装修天花板。我们得先用瓦片盖上,然后再铺上沥青。我连个钉子也钉不好,却不得不干——当然是在他的指导下。幸运的是,找梯子、钉子、锤子、锯和其他一些他认为用得上的工具花了好多时间,然后,就看我的了。首先,我坚持找双旧手套带上,以防止手上扎刺。
我说得很清楚,手指头上扎了刺的话,我就打不了字了,而不能打字意昧着录音电话机不起作用了,然后,我又坚持找双胶底鞋穿上,以防止滑倒摔断了脖子。克伦极其严肃地点头同意了。他是那种人,为了能从你身上榨取最大限度的劳动力,必要的话,违背你去厕所、给你指屁股都千。安装瓦片的时候,我需要人帮忙。莫娜站在一边,以防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她还不时地给我们拿冰镇桔子水喝。当然了,克伦早就拿了几张图纸在向我解释怎样把瓦片一片片地放好。我根本就没听他的。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为了让身体灵活些,我建议说我要先练练在屋脊上走路。克伦仍旧点头表示同意。他还想借给我一把伞。莫娜听了之后笑得前仰后合的,他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像只猫一样灵巧地爬上梯子,上了屋脊,开始了我的高空作业。洛塔忍着害怕向上望。毫无疑问,此刻她心里一定正在忙着计算我如果掉下来摔断了腿的话,她得付多少医疗费。天热极了,苍蝇成群地围着我转。我带的墨西哥帽子太大了,总是挡住我的视线。我从屋顶上下来,打算换上游泳裤。克伦也想照办。这就又多费了点儿时间。
最后,终于没什么可磨蹭的了,我只好开始干活。我胳膊底下夹着锤子,拿着一桶钉子就爬上了梯子。已经快中午了。克伦草草地做了个带轮子的台子,他可以用来装卸瓦片,还可以指挥我。我看起来像个迦太基人,正在巩固城防。两个女人在下面站着,像只母鸡一样张开双臂,准备着我掉下来好一把接住。
我把第一片瓦片放好,举起锤子敲进了第一颗钉子。我敲了一两英寸,瓦片像只风筝似的飞了起来。我很惊讶;目瞪口呆地看着锤子从我手里掉了下去,那一小桶钉子也掉在了地上。克伦一点儿也没慌。他让我呆在那儿别动,女人们去捡锤子和钉子。洛塔跑到厨房,把那把锤子找了回来。她回来以后,我才知道我打碎了一个茶壶和几个盘子。“莫娜拉着钉子,她太着急了,以至于有些钉子又从她手里掉到了地上。
“别紧张,别紧张!”克伦大声叫着。“都准备好了吗,亨利?站稳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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