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这么想吗?我希望……算了,咱们还是说点儿别的吧。自从我们搬来和玛尤莉住在一起,就再也不必为吃饭的问题操心了。我这一辈子,还是头一口吃得这么好。”
“我对此毫不怀疑!”乌瑞克咂咂他的嘴唇。“真奇怪,唯独工作才能使我有个好胃口。我猜我是总要为许多事操心的那种类型的人。这也许是因为我总有一种歉疚感。我真是继承了我父亲所有的坏毛病,包括这个。”他指了指戴着的那副眼镜说。
“胡说八道。”我告诉他:“你不过是个完美主义者罢了。”
这时,莫娜对乌瑞克说:“你应该结婚。”
“这是另一回事儿。”乌瑞克挤出了个苦笑。“我对待我女朋友的方式简直是一种犯罪。到现在,我们已相处了五年,但只要她一提结婚两个字,我就对她发脾气。一听到这两个字,我就觉得世界末日似乎就要到了,我一向自私地想把她据为己有,一面又不许她有同别人好的机会。有时,我也劝她离开我,去找一个别的什么人。当然啦,这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然后,我就会向她发誓一定要娶她。要知道,我并不是诚心诚意发这个誓的,所以刚过一天就把它忘了,而这可怜的女孩,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想我恐怕要打一辈子光棍儿了。我这人自私透顶,真是无可救药了。”
听到他说这话,我们又都放声大笑起来。
“我想我们该准备晚饭了。”玛尤莉这时打断我们说。“你们两个男人为什么不出去散个步呢?过一个小时再回来,晚饭到那时已准备好了。”
乌瑞克认为这主意不错。
我俩正要步出房门时,玛尤莉对我们说:“如果顺路,就带回来一片羊乳酪和一条黑麦面包。”
我们漫无目的地顺着街道走下去。寂静宽敞的街道是这个街区一个显著的特点。
以前,我俩常在与这几类似的环境中一起散步。乌瑞克想起了很早以前的一段往事。
那时,一旦天气晴朗,我们下午就在布什维克大街来回闲逛,期待着能看一眼我们暗恋的那些年轻羞涩的女孩。从那座白色的教学小楼到史比斯山墓地附近的那个水库之间,我们会经过离啤酒屋一两个楼远的圣弗朗西斯·德·塞尔西天主教堂。我谈起第一次世界大战前那一段时光,那时毕加索、马蒂斯和弗拉曼克等等在法国还只是刚为人们所知。一切还都停留在上个世纪末时的样子,那时,生活很自在,但我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们大脑中关心的只有女孩子。如果我们能在大街上让她们停下来和我们聊上一两分钟,我们就高兴得不得了了。一到周末,有时晚上我们也上街去,期望能遇上个女孩。慢慢地,我们变得大胆多了。如果在水库附近或公园阴暗的小道上,甚至在墓地里我们能有幸遇到几个女孩子,我们就会试图占她们些便宜。乌瑞克至今还能回忆起她们每一个人的名字。尤其是蒂娜和亨丽埃塔;他怎么也忘不了。她们俩在毕业那一年和我们在同一个班上。但由于脑子有点儿笨,比班上其它同学要大两三岁。跟其余人比起来,她俩就显得成熟多了,而且不仅仅是显得成熟,更重要的是她们显得很性感。大家都知道这两个人是一对放荡的女人。
蒂娜非常厚颜无耻,就像德加斯的女人中的一个;亨丽埃塔则很高大丰满,而且已不再是个处女了。她们经常低声说一些淫词秽语。时不时的,她俩会当着全班的面把裙子拉到膝盖以上。或者有时蒂娜趁老师面对黑板时,抓住海瑞娜的乳房,因此,当我们在天黑后出去散步时,就有意找她们俩。
“我告诉过你没有我是怎样勾引上我们毕业班时的老师,班斯法瑟的?”乌瑞克说:“我是指毕业几年后。我可真是笨蛋!我怎么也忘不了她。所以,有一天我给她写了封短信。那时,我刚有了一间自己的工作室,并开始把自己当成一名艺术家了。真出乎我的意料,她竟然给我回了一封信,还让我有空去拜访她。我当时真是太兴奋了,随即给她打了电话,邀请她来我的工作室。我为她的来访做了精心的准备,买了各式各样的饮料,美味可口的小饼干,把我画的油画随意地堆放在画室中,还特意在长沙发上放了几张人体素描。”他咯咯地笑了起来,拨拉着自己的耳朵。
他像个猫头鹰似的眨着他的眼睛。正当他要接着说下去时,我打断了他:“顺便问一句,你知道玛尤莉很喜欢你,不是吗?”
“是啊!你觉得我俩能相处得好吗?”
“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我们加快了步伐,当我们快到家时,我俩已经几乎是在小跑了。
我把莫娜拉到一旁,和她商讨起刚才我答应乌瑞克的那件事。
“你们为什么不等到晚饭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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