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哈佛大学,我主修心理,心理学有一种理论,就是人类常藉描绘自己最畏惧的东西,来克服恐惧。
所以,原始壁画上常有猛兽。
所以,当我火车看多了,反而愈来愈不怕火车。它吵、它撞、撞得天崩地裂,我也渐渐能安睡了。
最起码,我知道它是在干什么。
了解,可以克服恐惧。
我也记得每次奶奶带我绕一圈回家,我总会抬头看右边邻居——一栋小楼,居然对着街,在二楼开了一扇门,而门下面没有楼子。
奶奶常说,屋子里谁要是真开了这扇门,往下走,一头就会载到街上,摔死!
据说,那房子因为违建得太过分,占到了大路,硬被拆成这样。
一直到今天,我都常想到那扇“天门”,觉得是很“超现实主义”的作品。
至于我们“大杂院”,是自成一家的。
虽然我们有很臭的蹲坑茅房、有杂草丛生的角落、有不方不正的院子、扭来扭去的通道……
但是通道旁边种了许多老爸朋友送出的杜鹃,老爸从不管,由隔壁戴爷爷照顾。
我也不全由奶奶管,常常一头冲进对门张奶奶家,吃他们台湾式的“白斩鸡”。
在这住了四户人家的大杂院里,没有人骂我,只有人爱我。
我是住在违建区里。
它是违建,但,更是我永远怀念的,童年美丽的家。
每次奶奶和老妈不准我出门,老爸都会简简单单地说四个字:“想想刘猫!”
居然,我就得到自由。
谢谢猫哥哥
老爸和老妈,在生我之前,其实已经有了一个小孩。只是从我出生,那小孩就失宠了。
那小孩,就是“刘猫”。
刘猫是隔壁读小学的小阿姨拣到的,回家挨骂,就送给了我新婚的老妈。
老爸想,取什么名字好呢?叫“咪咪”?大俗了!既然它是猫,又到刘家来,就叫“刘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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