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童年就是在这过的。”他低缓地接道,“如果说家,那这里就是我有过的唯一一处。”
她看看那素净的小楼,仿佛一下子染上了不同的色彩。
“为什么会有我的名字?”
仲流年低下头,看着键盘上弹动的手指,像是说得漫不经心,却又不无郑重:“几十年前的时候,这个孤儿院,是广州过来的一家姐妹开的,后来人老了,就把经营权交给了政府手里。最近这里打算翻修扩建,我因为投了一些钱,所以获得了点特权。”
姜莞尔轻吐出一口气,缓缓侧身,把头枕在他肩侧。本来都无须问了,嘴巴却像不听使唤似的,还是要张开:“那·······为什么要叫我的名字?”
这个问题,他一点也不意外,甚至是早早就准备好了要回答。
从定名尘埃落定的那一刻起,他就想象着有一天,与她肩并肩走到这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点点解释给她听。然后在她满足感动的目光里,把婚戒套在她手上,求得一生一世的幸福。
这一生对他最重要的一处地方,这一生对他最重要的一个人。
本以为这一切都只能是梦了,却不想真正实现在这个新年里。
只是人同事不同。他发现有些事对于她,其实根本无须解释;而在这个时机下,他也无权要求她,给自己一个不再离开的承诺。
可他还是微笑着回答说:“只是想到家,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你。好像只有这两个字,才能给我温暖的感觉。”
“温暖?不是应该暴跳如雷才对?”姜莞尔闷哼道,脸紧贴着他的外套,像是要整个埋进里头去。
“没有。”他短促地笑了一下,嘴唇贴在她头发上,呢喃着说,“从来没有暴跳如雷过。”
她怎会不知道。
他的性格,总是打碎了牙也默默吞进肚里,让她既心疼又难以抑制有些着迷。谈起从前,她几乎有些希望他恨过她。恨着她,他也就不会一个人挣扎得那么痛苦,却连个诉苦的人都没有。
就像他很少表白自己的感情,对她,连爱也很少说过。即使近在眼前,也能压抑着自己,不去表露出来。
但是她姜莞尔都懂。
如果说一开始还有些迟疑,有些难以置信。但从那个雪夜他看着她受伤的眼神,她终于一下子相信了。
心中不知应该忏悔还是应该感恩,这荒唐的六年,竟没有让她失去这份火花般一闪即逝的恋情。
“流年。”姜莞尔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直视着他,说得斩钉截铁,“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他握着她的手,掌心里微微沁上了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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