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了,我又何必自取其辱而且,我,我也实在说不出口”他终于抬起头,看着我,苦笑了一下。
我无语了,这才是主要原因吧,我看他就是一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我们俩面面相觑半天,终于同时一笑,摇了摇头。
多年心结解开,我一下轻松了许多,料想他也是如此。
转过头,靠上床沿,深吸一口气,只觉空气似乎也格外芬芳。
好一会儿,他的声音才又响起,“父皇的做法,我至今无法认同。利用完毕,转手就把人给卖了,这样的事情,我永远做不到。不过,好在现在,不会再有这种选择折磨我了。”说到这儿,他侧头看了看我,脸上也不知是同情还是幸灾乐祸。
一句话让我回到现实,心情瞬间落入谷底,想想先生,想想安信,我头都快要炸了。先生还是安信,我不想有一天面对这样的选择,这也是我不肯说出真相的原因之一吧。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恐怕那一天,终于还是逃不过啊。
他看到我蔫头耷脑的样子,轻笑道,“有时候,我真不明白父皇最后怎么会选择了你?在某些方面,你比我还糟。”
真是糟糕啊,二哥至少是在大局和私情之间摇摆,而我从头到尾就连私情也摆不平,大局更连想也没想过,我真是没用啊。厚脸皮如我,都感到了羞愧,于是心情更差,我无精打采道,“父皇那时病重,你又执意不肯低头,他也没的选择了。”
他却没回答,半晌才道,“或许父皇知道,我已是成人,有些东西已经深烙骨血之中,无法再改变,而你还是孩子,思想并未定型。虽然你不成熟,虽然有些东西你不会,但总有人能逼你学会,有事能逼你长大”
我身上一寒,结结巴巴道,“我不想学,也不想长大,好不好”
他笑了,“好啊,只要你不怕死。在这个位置上,在这种形势下,长大和死掉,你总要选一样。”
我呆了,半晌才道,“都不选,好不好?”
他笑容更大,“你说呢?”
我想说我不要,可也知道这没用。
我呆呆半晌,心如煮沸。近日种种纷至叠来,心知他说得没错。不管我愿不愿意,以我现在的身份,有些东西永远也躲不开。如果我总是这样,又要如何应付,看来,改变终是难以避免。心中涌上一阵难言的凄惶与委屈,不觉喃喃道,“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复杂,每个人也这么复杂?为什么总有这么多选择,一个比一个糟糕?我不喜欢,不喜欢”越说越难受,这些天承受的压力,面对的矛盾,还有各种伤痛一起涌了出来,我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他见状一呆,半晌,摇头笑道,“慕容家怎会养出你这么个爱哭鬼”说着,他托起了我的下巴,用拇指抹去了我脸上的泪水。
可是,他手掌温暖的触感,反让我心中酸楚更深,泪流得更急了,大约他是发现我的泪水越擦越多,终于不耐烦,放手不干了。
骤然失去的温暖,让我更加委屈不安,索性大声哭起来,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他的身子僵了一下,双手扶住我的肩,似乎是要推开我,但终于没有,犹豫片刻之后,他合拢双臂,把我环在了怀里。
温暖的怀抱,让我彻底放松下来,情绪也完全失控,原来不愿想,不敢想的东西,一古脑钻了出来。
那一次,先生放弃的是我,那下次呢,下次他是不是还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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