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照顾自己,不可以说不会,不可以说拒绝,大人都说她是懂事的孩子,可是她根本就不想做个懂事的孩子,她想要做黎琊,可以孩子气,可以撒娇,可以……
可是她不是黎琊。
黎清流一双明亮的双眸陡然黯淡了下来,她面对着荷叶清水里映照的脸庞,脸上突兀的漾出一朵花似的笑靥。
如果这是一场梦,如果这是唯一可以让她任性的机会,那么她会按照自己的心意,选择自己所要的。
思忖到此,她将荷花小心翼翼地放在一边,然后捧着荷叶站起身,察觉到她的动静后,郎靖不解的望着她,直至她走向河边。
这女人又想做什么?
她蹲在河边,重新盛了些清水,她失神了片刻,仿佛下了什么决心,很快的取好水,转过身,对着郎靖走了过来。
“将军请。”她见他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不禁催促起来。
郎靖措手不及的往后挪了下脚步,他稍稍一抬眸,这才发现她的视线一直都放在自己的身上,蓦地,他的耳根子红了起来。
“将军请!”她把荷叶往前一推,重复了一遍。
“你……”郎靖无所适从地摆手,想要拒绝她的好意。
黎清流睫毛轻颤着,她紧抿着唇,看上去有几分楚楚可怜,“将军是在嫌弃我。”
“不是的。”他见她一脸的不安,无奈的吁了一口气,他对她的所作所为是颇有微词,但她对他示好,他又不能不给她面子,毕竟这件事情上,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只是一些水,我不会要求将军做出什么补偿的。将军也不必如此惊慌失措,显得无所适从的模样。将军如果不相信我今日所言,我可以对天发誓。”黎清流嘴角的弧度往下顿了顿,她干脆挑明道。
她只是想试一试相信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无关其他,他不用如此的惧怕她的接近。
郎靖微蹙着眉梢,薄唇正抿着,也不知道他正在思考着些什么,许久,方才见到他伸手接过荷叶,他低声道:“有劳江小姐。”
“你……”她险些被他的话给郁闷到。
他就不能换个名字叫她妈?
算了,他又不是故意的。黎清流只能如此安慰自己,无奈的摇摇头,左手在滑落腰侧的时候,陡然触碰到一截冰凉的管柱物。
她蹙着眉梢,突然想起江采苹在历史上被称为梅精,能吹白玉笛、作惊鸿舞,不过现在由她暂代这个身体,民族舞什么的,她还能跳跳,但是她可不会什么惊鸿舞。
她再次为自己不可知的未来感到莫名的害怕,叹了一口气后,她低下头望着已被握在手心的白玉笛,悄然道:“将军可会吹笛?”
郎靖薄红了一张俊脸,老实的摇头,他一介武夫,又怎会吹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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