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免得我班门弄斧,贻笑大方。”她歪着头对着郎靖笑了笑,当下拿起白玉笛靠近唇边,轻启着唇瓣,吹出一段《双调·蟾宫曲》,随即笛音曲折婉转,而吹笛人怡然自得。
郎靖从来没见过她这副模样,不由得一怔。
黎清流明明知道他听不出自己吹的曲目是什么,不过这样也好,她微扬的嘴角,默默地在心里想着。
也许,她永远也无法对他说出,她最为喜欢里面的那句——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第四卷落花人独立第7章难解
第一次,她试着去相信一个人,一个会将她置之死地的人。
“将军,我不信高力士,但我相信你。”黎清流将白玉笛移开唇边,对着郎靖笑了笑,“将军是好人,所以我相信将军。”
她是真的不愿入宫,不愿伺候唐玄宗——李隆基。
“我知道自己逃不了,我也知道有着落跑的念头的自己会令他人觉得不识时务,可是将军,我不想死。”她笑得很轻很缓,在明知道江采苹的命运后,她是不愿重蹈覆辙的。
可是要她去长安,去大明宫的人是他,是唯一会送她荷花的将军。
郎靖怔愣的伫立在原地,他沉默了半响,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劝服她。
他该忠于自己的职责,她该服从自己的命运。
只是为什么……他会迟疑。
黎清流低下头,抿着唇,她对着自己笑,恨努力地想要笑。
“将军,如果有一天我死在大明宫里,那么你会替我敛尸吗?”她静默的询问道。
她从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可以对另一个人那么好,甚至可以无条件的满足对方的要求。
姆妈说,是因为她没有心肝。
她偏着头,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不是没有心肝,不是的。
听到她类似遗言的话,郎靖不禁瞠目,当下只能呆怔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她,却突然发现她的左脚上的绣鞋还在他的手上,不由得呐呐道:“你还是把鞋子穿上吧。”
顺着他的目光往下,黎清流把笛子别在腰间,俯身伸手揉了揉红肿的脚踝,小声道:“将军可会推拿?”
仿佛猜到她将会说些什么的郎靖悻悻然地道:“不可,绝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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