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会去查验死因,如果是病死或意外,县衙就会公告让人认屍,没人认就由衙门安排下葬,如果是他杀,自然要查案了。」
「所以都会有记录?」
「你想问什麽?」
「我捡到阿溜和毛球时,他们身边死了一个男人,流了好多血。」
「你没报官府?」他一颗心提了上来。
「我那时年纪小,又在深山里,怎会想到那边去。阿溜一直哭,毛球也哭,哭得都没力气了,我能做的就是赶快带他们离开山里,去找食物喂饱他们,所以我跟那个男人拜了拜,拿一些树叶、树枝遮了他。」
「阿溜他们知道吗?」
「不知道。我总想等阿溜长大了再说;而且他一直很介意爹娘丢弃他和妹妹,但那个男人很可能是他爹,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死掉的。」
「但也可能是拐走小孩的人贩子或仇家,或是他们根本就是山大王的孩子,半路出意外或被杀了。」荆大鹏推测着各种可能性。「所以阿溜和毛球可能是两家的孩子,不是亲兄妹。」
「这我都猜过。过了几个月後,我回去看,那屍体已经不见了。」
「嗯,可能有百姓报案,让衙门处理了,不然就让野兽啃得精光,或是大雨冲刷,将屍骨冲到山谷里。」
「这我也想过。」
「你该想的都想过了。」他嘴角一勾。「隔了这麽多年,才想去查?」
「毕竟阿溜长大了,若能查出一点什麽线索,或许能找回他的父母。就像七郎,他爹娘写下他的名字和老家,我想他父母也是很不得已,日子过不下去了才卖掉他,心里还是期待着七郎长大後,能回去故乡瞧瞧吧。如果阿溜和毛球真是被拐走的小孩,那更应该回去认祖归宗了。」
她将这些心事放在心底,翻来覆去好几年,面对着孩子又说不出口,如今说了出来,不觉轻吐了一口气,紧绷着的肩头也松了下来。
「幸好认识你,不然就等阿溜更大些,再叫他自己去查了。」
「好,我帮你查。」
「可我是在西丘县捡到阿溜他们的耶。」
「讲了老半天!」荆大鹏傻眼,本以爲回衙门就能翻出当年的案卷帮她查个明白了。「我写封信给西丘的徐捕头,请他帮我查卷子,就八年前的十一、二月,顺便接下来的两年也一并查了,说不定後来有人在附近发现屍骨。」
「谢谢你,荆捕爷。」
每当她真心答谢时,就会尊称他「荆捕爷」,他听了却是很烦闷。
但若不要她这麽叫,难道要她喊一声让他浑身燥热的八哥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