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大鹏晚上会抽空教阿溜写字读书,但今天得暂时搁下,因爲他要问清楚她这趟王府之行的细节。
来到厨房,荆小田正准备洗碗,笑道:「你别捉弄阿溜了。」
「我没捉弄他,我只是教他领略『兵不厌诈』的深义,有时候书读得再多,不如亲身体会。」
「太深了。」
荆大鹏望着她的柔美笑意,三天不见,他真的好想她。
怎会这样呢?嗯,因爲她是进了王府,他无法掌控他的探子的行踪,自然就会胡乱猜测她的动静,想着她可能忙着查线索而忘记吃饭,或是夜里踢了被子乱说梦话暴露身分,却没想到她在王府听到了天大的机密。
「所以,你只做三天?余总管愿意给钱吗?」荆大鹏先问这事。
「我跟他说,一天二两,三天就该拿六两,他很不高兴,说我只是进来吃饭睡觉的。我跟他说,我不只分饭菜给人,我还刷了二十个底部发霉的饭桶,也帮手痛的张伯打了一百桶水洗米,我做很多事耶!後来讨价还价,他折一半,给我三两;因爲赚不到二十两,呃,你那一成抽佣就免了吧?」
「要抽是你,不抽也是你,我有说过一句话吗?钱呢?」
「我叫阿溜拿给诸葛大夫了。」
「我不是叫你存点钱下来,怎麽全部给诸葛了?」
「该给的就得给……」荆小田停下来,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才又低下头,慢慢地洗着碗。「怎麽说呢,如果是王妃不放人回去见病重的娘最後一面,那就是王妃欠那个婢子;欠了,就得还,所以那婢子偷了东西出去。哎,不对不对,话不能这样讲……」她说着就摇了头。
荆大鹏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但,即便是因果循环,还是得遵循人间的法理,欠人情和偷窃并不能互相抵销。
「我也知道偷东西不对,」荆小田又道:「可王府暗潮汹涌,一个结套住一个结。没有主子苛待下人,又哪来下人偷东西报复?而我又进去查贼,好像把河底的泥沙翻了翻,搅得更浑了。所以我想想,算了,别跃浑水了。」
她知道当贼不对?荆大鹏心头一跳,又想起了老是困扰他的问题。
「好,不查也罢。」他不去想那事,而是继续谈王府。「我本来就跟余总管说,这个探子与我无关,查不查得出来,就看她本事。」
「呵。」荆小田恢复笑容。「探子就是要做到来无影去无踪,先把原来的自己变不见了,在王府里是秀儿,待出去了,就没秀儿这个人。」
「辛苦了。」
他揉揉她的头,发现他已经很习惯做这个动作了。
而她每次让他揉了,就会低头微笑;他不知道她在笑什麽,但瞧着就是好看,看得他又想多揉她几下。
他忽地生起一个念头,他不想再让她去扮别的名字的人物了,他只愿她就是再也不会消失或离开他的荆小田。
「哎呀!」她闪着身子,笑道:「一直按我的头,头都被你压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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