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动静也没有。绪子继续朝下看着那帮喽罗,他们好象都突然中风了似的。丰邪天万决定自己动手,可当他走到过道门口时,也突然停住了。在绪子身后,站着两个怒眉倒竖的年轻人。竹城低横着剑,随时准备砍断侵入者的身子;又八高悬着剑,随时准备砍掉进来人的脑袋。明美则无影无踪。
“原来是这么回事,”丰邪天万嘀咕着,脑子里却突然想起了那天在山上看到的情况。“那天我看到一个人跟明美走在一起,拄着拐杖,另一个是谁?”
又八与竹城谁也不答,明白地告诉对方准备用武器回答他们。气氛紧张,一触即发。
“他们不是这里的人,”丰邪天万吼了起来。“你们俩——你们一定是从关原来的!你们最好莫管闲事,我警告你们!”
他们俩一动也不动。
“在这个地盘,没有哪一个不知道我丰邪天万!我要叫你们看看我是怎样处罚逃兵的。”
沉默。丰邪天万挥手喽罗们闪开,其中一个向后退着,正好退到了屋中央的壁炉边,他大叫一声跌倒了,一些火星被抛上了天花板,顷刻间,屋里浓烟四起。
“啊哈!”丰邪天万朝过道冲了过来。又八把高悬着的剑猛地往下一劈,但这老家伙迅如闪电,劈下的剑只是与丰邪天万的剑鞘尖一擦而过。竹城使尽平生之力,对着丰邪天万的双腿横扫一剑,只听呼地一声,一剑落空。这个壮如公牛般家伙灵巧地躲过了这一劈一扫,整个身躯如泰山压顶般朝竹城扑了过来。
竹城顿时觉得他是在与一头大熊纠缠。这是他有生以来碰到过的最强的敌手。丰邪天万窜上去卡住竹城的咽喉照头就是几拳,竹城觉得天灵盖都给砸飞了。竹城忍巨痛,稍事喘息,运足气力,唰地一下把丰邪天万举起抛了开去。丰邪天万空中跌落下来时碰到了墙上,整个屋子都给震得摇摇欲倾。当竹城拿起剑来正欲取他的人头时,这强盗突然爬起就逃,竹城街尾紧追。
竹城决定不让丰邪天万生逃。让他逃将十分危险。他已想好,当捉住丰邪天万时,决不能只马马虎虎地砍几剑,而是要扎扎实实地把他弄得一丝儿气也没有才罢手。
这是竹城的本性。他是个极端之神的造物。当他还是个小孩的时候。血液中就流动着古代武士的纯真、原始的野性。他既不知道文明,也不知道学识,更不懂温和为何物。无二斋曾用当时典型的军事教练的办法来约束他的蛮性,哪知适得某反,竹城受这种训练时就象是一头饥饿的野公猪被夺走了食物,结果是越约束越野蛮。
当他长大之后,便开始对在村子里逞强有些厌倦了,仿佛这整个村子就是他的。他开始梦想作点大的事情。关原战败给了他第一个教训——使他懂得这个世界真正是什么样子。但他还不知道什么叫自律,还在从从容容地对付着血腥的大灾。
现在,十分幸运,他偶尔碰到了一条大鱼——一强盗头丰邪天万!这正是他在关原想碰见的那种敌手。
“胆小鬼,”他高叫一声,“站住交交手!”
漆黑的原野上,竹城边追边叫,迅如疾风;十步之前,逃命的丰邪天万如同长上了翅膀,拼死一逃。竹城的头发全都竖了起来,只觉风在耳边呼啸。他觉得很幸福——比一生中任何其他时候都幸福。他越追越近。越追越欢!再过一会就可得到那动物嗜血的狂欢。
身剑并进,他一跃刺中了丰邪天万的后背,血从剑的末端喷了出来,一声惨叫响彻夜空。强盗头丰邪天万笨重的肉躯打了个滚,砰地一声倒了下去。接着是夭灵盖被砍成碎片,眼珠被挖了出来,前胸被重重地踏了几脚,皮肤内冒出了被折断的胁骨尖。
然后,竹城抬起手,擦了擦头上如河水般淌着的汗水。
“满意吗?头儿?”他以胜利者的口气问着。
他开始若无其事地往回走去,要是在这会儿有人看到他的话,一定会认为他是刚从外面散步归来的,好象他对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不曾留意过似的。这会儿他觉得自由自在,没有一星半点的后悔。因为他知道,如果是对手赢了,那么独自一人躺在那荒郊野外的就会是他自己。
从黑暗中传来了又八的声音。“竹城,是你吗?”
“是我。”他迟钝的回答道。“怎么样啦?”
又八迎上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宜布:“我杀了一个,你怎么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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