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雅的视线又向海冰路的露天公园扫去,晚餐后的人们悠闲的散着步,有年老的夫妻相互搀扶着,有可爱的孩子拉着父母的双手蹦蹦跳跳的着,年轻的情侣相拥而过,此时,这些温馨又平凡的情景在布雅看来是多么熟悉又那么遥远。
布雅轻轻地叹了口气,她回过神来摇手招了一辆“的士”闪身进了车内,车子急弛地往机场开去。
终于,等候没多时的布雅踏进机舱,飞机在一阵轰鸣声中启动了,她跑过空阔的机道,缓缓起飞,布雅感到一阵晕弦,耳朵也突然一下子聋了,她用双手使劲得按住耳朵然后又放开,如此这般几个来回动作,耳朵才恢复了听力,她坐的地方正好靠飞机的窗户,此刻,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远,也越来越小,隐隐约约全化成了星星点灯。
小姐,需要来点什么吗?”飞机上漂亮的空姐推着推车面带微笑,温和地问着布雅,布雅礼貌的说了声:谢谢!她要了一杯咖啡,然后又陷入了沉思,她不知道父亲和亲戚们在知道她离婚以后会做一种什么样的反应,她想:父亲肯定会大发雷霆,在气愤中把家里的东西砸的稀巴烂,他好强的脾气绝对容忍不了布雅这样的选择,如果布雅不远走,他肯定会把她打的残废,想到这里布雅忽然感觉一阵寒气沁入骨髓。
她想起自己曾经在未得到父亲的允许下,迅速和管昌明登记的事情,那天她拿出了结婚登记证放在吃饭的桌上,她不敢看父亲,父亲看了一眼结婚证,有点谔然,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发火,尽管他希望布雅能嫁给他看中意的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的父亲是物资局的一个副局长,那个男孩长相还算端正,看上去忠厚老实,他很喜欢布雅,因此他父亲托人提亲,一开始在父亲的压力下,布雅还勉强和他处过一段时间,可此人在布雅面前实在是中规中矩,言听计从,好象他本人没有一点自己的思想和主张,相处半年,竟然连握手的距离都没突破过,每次看见布雅就紧张的拙着双手,额头上有时候细细密密的只冒汗珠,布雅看见他这样总是皱着眉头歪着脑袋问他:
你很热?
他摇摇头。
布雅又问他:那你很冷?
他又摇摇头。
布雅转身进屋了不再理他,但是他又像一只忠诚的狗一样悄无声息的跟了进来,然后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偶尔偷偷的瞄布雅几眼,有时布雅上街他也会形影不离的像鬼魂一样的跟着,即使布雅烦他别叫他跟着,他也会在停顿后又挪动双腿保持长距离的继续跟着,很是让布雅烦躁。
时间一长,布雅终于忍受不了他像僵尸一样机械的举止,她心想:再好的条件也不要了,这个人简直就是活死人,以后怎么可以共同生活?
终于管昌明执着的追求让他摆脱了这个让他闹心的人。
纵然父亲对管昌明不满意,可是布雅先宰后奏突然的登记他也无奈的默认了。
最后父亲摇晃着脑袋,义正言辞的警告布雅:对象是你自己找的,以后别哭鼻子抹泪的,以后过不好了也别想离婚,否则老子饶不了你!
当时布雅看着父亲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好象随时有*来临一样,自从十岁从奶奶家来到父亲再婚的家庭,布雅没少挨父亲的打,父亲一个巴掌刷给来她可以趔趄好几步,多少次耳朵在被父亲刷的“嗡嗡”晕响的刹那间,她总是咬着*对父亲产生彻骨的恨,她恨父亲抛弃了母亲了,使母亲走上了绝路,他恨父亲疼别人的孩子不疼她,她恨父亲打她像打狗一样凶狠,多少次她渴望尽快摆脱这个令她窒息的家。
但是尽管这样,她宁愿自己来选择自己的婚姻,也不会和那个家庭条件虽然优越却如鬼魂一样的人结婚,她想:“自己的婚姻自己做主,大不了再挨揍!怎么多年都挨过来了,再多挨一次又何妨?虽然自己和管昌明的爱情并非像初恋那样轰轰烈烈,但至少也没像和那个男孩一样令她讨厌,她和管昌明在认识三个月后迅速结婚。
婚后,除了过年逢节,布雅很少回父亲的家,她和管昌明分得了一套七十多平方的新房,她辞去工作,贷款开了一家小咖啡馆,夫妻俩个在仕途和商海中各求发展,短短三年他们凭自己的努力终于有了两套一百多平方的房子和一辆小车。
布雅虽然恨父亲但是却又时常接济父亲,父亲年纪在大,雄心却未缩小,他总是翻来覆去的折腾着自以为是能挣钱的生意,结果总是负债累累,为此在管昌明得知布雅经常拿钱给岳父很是冒火,尽管这钱也是布雅曾经做生意所攒,他认为老婆的钱就是自己的钱,老婆的人也是自己的,结婚后已经和娘家没什么关系,因此即使是几百块他都不愿意布雅花在家庭以外,他甚至很讨厌送人情礼,尽管在结婚的时候他眉开眼笑的收过别人的礼钱,可每当要送出去他就像割了他身上的肉一样得疼上他好几天,还时不时的想起还*几声,可布雅呢,顾面子,重人情,崇尚礼尚往来,加倍逢还,俩个人没少为这些争吵。
管昌明的吝啬是布雅没想到过的,于是,以至后来送人情这样的事她尽量不让管昌明知道,可布雅尽管出生在不富有的家庭,她却有点小资情调,她喜欢买衣服,买书,喜欢家居布艺,喜欢喝咖啡,偶尔喝几口红酒,她还喜欢音乐,偶尔跳上几曲探戈,用她的话说就是她家并非是普通的平民,而是没落的贵族,她身上流的血是真正的贵族血统,这样的话在管昌明匪夷所思的去了几趟布雅的奶奶家也逐渐得到证实。
在一次布家给祖宗修墓的聚会中,管昌明问起布雅的上几辈人,几个邻里老人指着博物馆的方向对管昌明说,布家的历史博物馆里也有记载,历代都是官宦之家,后来在布雅爷爷那一代败落,布雅的爷爷断断续续就娶了五个老婆,还有一个没有圆房就被他爷爷踢回家的,原因只是给他洗脚不舒服,惹他发怒,她爷爷的大老婆比爷爷大八岁是个童养媳,在她二十多岁的时候因病死了,第二个死于难产,连小孩也夭折了,第三个生了二个女儿,第四个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跑了,可能是忍受不了布雅爷爷的坏脾气,布雅的奶奶是第五个老婆,她比布雅的爷爷小了十五岁,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但是,即使这样,布雅的爷爷还是嫌弃她奶奶的脚太大,常常对布雅的奶奶拳脚相加,而布雅的奶奶也正是因为脚大才嫁到了当时只有空壳子的布家。老人说有些话也是从他们的父辈中听来的,还说后来布雅的爷爷死了,又因为他唯一的兄弟加入国民党而*台湾,家里就剩下一个三寸小脚的老婆和二个儿子一个女儿,就只有俩个妯娌孤家寡母,他们的父辈们总是告戒自己的子女们要多帮助布家的人,因为布家在辉煌的时候没少帮乡亲近邻的,老人们都有记恩的心态,他们总是在管昌明好奇心的驱使下,述说着布家上几代是如何如何风光,布家以前的大院是如何如何大,后来中国人被日本人侵略布雅家院被日本人霸占做为军官安置点,那边还流传着一句老话“秦有秦万山,布有布百万。”说明了当时秦家和布家的气势。
布家的诺大的四合院后来终于因为在布雅的父亲兄弟间反目拆散,当时布雅父亲不同意,可他的三弟自从娶了一个“白骨精”一样的老婆,这个称号据说是当地人给她冠上的,又因为布雅的三叔在当地开了一家砖窑厂发迹,她非得要在原地基上建立新的瓦楼房赶时髦,还说四合院黑咚咚的,阴气太重,不依不饶的闹了个鸡犬不宁,无奈最终坼了属于他们的房子,可惜四合院是连连相关的,拆了十几间就不成样子,以至于不牢固了,再后来几个兄弟索性都拆了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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