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没说话,可是自己却能够想象他的神色,想象着他是如何的一步步的走近自己。
莫莫。我欠下的人,一个个都出来了吗?
蒙在脸上的布被毫不留情的给掀开,那手劲之猛,让原本柔软的布条在她的脸上划下了红肿的痕迹。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张脸,帅得张扬,那张脸在看到自己的瞬间由冷漠一下子转成了惊讶,满脸的惊讶。
“穗穗,怎么是你?”声音是掩不住的颤抖。
方穗迭无力的笑了笑:“好久不见,施敢。”
她早就应该知道,欠人的,迟早要还的。所以他们一个个都会出现自己的面前。
施敢凝视着方穗迭,一双眼睛深邃莫测,
不知何时开始,这双不羁的眼睛也开始变成这样幽暗、深不见底。
是啊,每个人都变了。赵元任说,穗穗,你变了。自己都变了,遭遇不比自己少的施敢,为什么就不能变呢?
只是那眼里的变化一半是因为自己,这样的罪孽,自己怎堪忍受。
施敢看着方穗迭,平静的问:“穗穗,你跟赵元任究竟是什么关系?”
哈哈,莫莫,你说这个世道是怎么了。赵元任说,穗穗,我是真的喜欢你。施敢说,穗穗,你跟赵元任是什么关系。莫莫你说,我跟赵元任会是什么关系呢?
方穗迭苦笑了一下,方才涩涩的道:“施敢,你说我跟赵元任之间是什么关系?”
从头到尾,中间的一切,他,施敢——不是一直都看在眼里,明了在心里的吗?
施敢沉默了,他转过头,对着墙壁思索了起来。
其他的人都怪异的看着方穗迭跟施敢,也默不作声了起来,曾经见过方穗迭的人则是暗地里拍了一下脑袋瓜子,对她的身份恍然大悟了。
没人注意到他那漆黑的眼底眸光暗敛,只是良久才听到他说:
“穗穗,你知道吗,我早就已经在道上发话了,谁敢做赵元任的女人,我——就要她的命。”
方穗迭猛地抬头,看着施敢,曾经阳光灿烂的施敢,如今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就觉得是那样的阴冷,她明白他的恨,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总是习惯将恨连累到第三者,连累到无辜的人,他们所做的事情都在她的意料之外,却又在她的理解之内。可是他们做的事情,她明明知道是错却没有办法去阻止,因为她是最没有立场去阻止的人,她也是最没有能力去阻止的人,以前是,现在更是。她有心无力,很无奈也很彷徨。
可是为什么施敢还要说这样的话,这话里的意思那么的明显。
“我是不是他的女人,你不清楚吗?施敢!”那直冲鼻尖的辛酸,她再也忍不住了,为什么,为什么她只不过是做错了一件事情却要承担这么多,为什么赵元任要说,我喜欢你,穗穗;为什么施敢要问,穗穗,你跟赵元任是什么关系。
她吼了起来:“我跟赵元任之间是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
一瞬间,泪如雨下,让委屈流淌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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