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向心里正叫苦不迭,记者们的手机不约而同响起。各自在接完电话后纷纷离去。他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赶紧回去复命。
律凌从一堆文件中抬头,一脸平淡对他说:“我给每一家媒体的投资人打电话,告诉他们谁再挖覃家的过去,滕氏就是榜样。无论是晟天,还是你我,都已经今时不同往日,必要的时候,教教他们现在谁才是主子。”
王泽向肃然,汇报了滕氏员工去留的分配,最后说:“所有滕氏的核心骨干已经被遣散,全部由我们的团队接手。关于总裁办晏莫离的去留,还需请您示下。”
律凌把景泰蓝咖啡杯搁在精致的白玉托盘上,淡淡吐出两个字:“辞退。”
晏莫离从谢子杰那里得知,晟天的收购资金有四成来自红杉资本,律凌虽然最终并没有动用莫家和谢天逸的关系,但接近利用她的意图已经再清楚明白不过。
她和小艺去看滕冉,他强撑着笑,装作一切如常,甚至还屁屁地说:“这回才是货真价实的死了老头般的开心。”
小艺伸手抱他,“你哭吧!求你了,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自己却先哭了。
“你说,和我们在一起,才能觉得不是一个人活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上。一夜之间失去所有的感觉,我了解。但滕家没了,你还有我们,陪你难过,陪你一起痛,等你好起来。”
他放声大哭,所有悲恸愤怒瞬间释放出来,连抽噎都恨恨的。
她们把他安置在客厅,圣丹尼斯布艺沙发成了他的床,也是一无所有的他仅剩的财产。半夜的时候发起了高烧,半昏半醒间迷迷糊糊说着话,说要供三妹把硕士课程完成,说要好好活着,不让律凌得逞,说要报仇雪恨、加倍奉还……
三人想送他去医院,他把她们当成律凌,挣扎着抵抗着,抓伤了洛心的手,还咬伤了小艺。她们不得不放弃,又是灌药又是擦浴,手忙脚乱折腾到凌晨,热才消退一些。小艺非要守着,莫离和洛心各自回房休息。
洛心换好睡衣躺下,习惯性的找手机。戚牧野走后两个月,她养成了睡前醒后检查手机的习惯,可那个人就像那年突然出现般突然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她只能对自己说,有些人离开了就是离开了,面对时间,谁都不是不可遗忘的。
一条未读短信,来自陌生号码,她不抱希望打开,读完手一抖,手机掉在床上。她对着墙上的油画发呆,绿色的森林,河流奔腾,鸟儿欢唱。那是莫离送的尼尔帕特森的高仿画,她说这种鲜亮活泼的自由笔法印象派最适合她,让人看着看着就生出热烈的激情,不由自主走出自我封闭的世界。
她颤抖着捡起手机,再次确认了一遍,无力躺回床上。
莫离早早起来煮了粥,小艺喂滕冉吃了一些,又测了体温才安心睡了。洛心却没什么精神,只说没胃口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她站在客厅中间,环顾整间房子,觉得这里像一个片场,每个演员都像刚刚经历了一部灾难片,身心俱疲有气无力,只是不知道,是否能像大片里的生还者那样,最终迎来山峦叠嶂后一线曙光。
和解聘信一起收到的,是个藏蓝色的绒缎盒子。手掌大小,黄色缎带结的十字花,打开是一串钥匙。
莫离有些迷茫,她从来都看不清律凌,这种捉摸不透让她打从心底里怕他。她也曾试图揣测他每一个动作的意图,结果无非是自取其辱,他们不是一个段位的对手,她连台都没上,已经先吓破了胆。
她想着原封不动退回去,合上盖子时发现钥匙下压着一张便笺,上面写着一个地址,让她手脚冰凉。
律凌不用出现,甚至不用言语,就轻轻巧巧捏住她的软肋,让她连说不的机会都没有。这种不啻天渊的差距,让她极度恐惧。和儿时不同的是,那时的她再害怕,都知道前面有个晏汐保护着她,而现在,她的反抗成了猫儿挠人的爪子,不过徒增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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