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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浴室水声的突然停止倒惊醒了文君。她发现自己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头晕的厉害,大概又是忘记呼吸了,于是只好深深吸了口气。她不愿意动,不愿意想,但是时间不多了。她努力站起来,找到了一只大概同样颜色的口红,涂在自己的嘴唇上。
修远出来了,满地找衣服穿。背上的唇印已经洗掉了。在修远穿上衬衫之前,文君从后面抱上他,轻轻地说“我会想你的”,然后在他的右肩胛差不多的位置印上深深的一吻。修远呆了呆,穿上衬衫,回头轻轻抱了一下说“我也会想你的”。
在拥抱中文君用手在修远的右肩胛上摩挲了几下,于是那个唇印就被衬衫摩擦得微微模糊了一些。
第十六章相思的毒药
发件人:姚文君
收件人:bp;主题:半截玉簪
&;希望你一切都好。我收到了你的春节祝福。难为你还记得中国新年的日子。我回到老家和我的父母一起过年,会了不少许久不见的亲戚朋友。长辈们一直在以一种怜悯的语气和我说话,搞的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绝症而大家都瞒着我。直到我四姨姥姥语重心长地跟我说离了婚的女人就像秋天剖开了的西瓜,肯定是卖不出好价钱了,还是别指望太高了。就在四姨姥姥要现身说法教育我女子应有的恭亲顺和等各项美德时,我表弟翦一和他的未婚妻芷园及时岔开话题给了我逃脱的机会。
春节后我的朋友纪亚秋和石鸣越陪我一起去了东北,在发现半截玉簪的那个小村庄附近待了一个星期。纪亚秋是一位言辞犀利善于反讽的动物行为学家,常年在深山老林露营;而石鸣越是一个善于心理分析的律师,下了班就宅在家里翻阅故纸堆。我一直很好奇这样一对恋人在一起能做些什么,这一路上总算发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们一直在设计各种属于他们两人的出行路线,比如说“内阁首辅的一天”,他们打算假装自己是16世纪的一位内阁首辅,清早从北京戏曲博物馆(这位内阁首辅当年的官邸)开始,步行去紫禁城早朝,然后步行去文渊阁上班,然后步行去乾清宫看望小皇帝,然后步行去太和殿接待中外使节……这一天下来之后他们要计算这一天步行所消耗的卡路里,来推断有没有可能这位重臣最后的死亡是因为身体肥胖导致的心肌梗塞……
w,在东北,我们根据电视台提供的资料,找到了发现尸体和玉簪的地点,寻访了附近的居民。村里的老人家们认为,这应该是古早以前村里谢家的一位婢女或者侍妾。谢家是本地大户,现在村头还有当年谢家大院的一些残留建筑。发现尸体的地方是从前谢家的私地,但不是墓地。小门小户的人家不会有人死了就这么草草地掩埋,连一幅最薄的棺木也没有。只有谢氏这种人家才会这么对待下人。
谢氏家族后人颇为旺盛,散居各地,各行各业都有。在村里还有几房子孙,但都是普通的农民。他们看我们对他们家的历史这么感兴趣,就指点我们去找住在城里的一个本家。他是一位退休的老干部,如今闲来无事在整理家谱。他手上有不少资料,老的族谱卷宗,一些族人的笔记手札,老的帐簿名册,他甚至有一些地方志的影印。他是一位清儒雅逸的老人家,我们一起翻阅了很多资料。虽然资料残缺不全又年代久远无法确实的考证,但老人家认为,我们有足够证据推断,这位意外出土的女尸,是同治末光绪初那几年嫁入谢家的一个小妾,她生活的很悲惨,入门不到一年就用半条玉簪自杀而死。我很同意他的推断。
当然这些信息招来更多的问题。据你所知嘉宜是根生土长的北京旗人,我们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和关外的村庄扯上关系。而且在同治末光绪初那几年他已经离开了北京。
我会继续努力寻找资料。你也一样!这件事越来越有趣了!
文君
给wr写信用尽了文君最后一滴可以用于聚精会神的力气,她点了发送,然后就开始心神不定地逡巡。修远就像一团火焰不断闯入她的念头,让她无法集中精神。想到很快就可以见到修远,可以握着他的手,感受他的体温,文君的心跳都开始加速。她好像一个开学第一天的高中生,经历了一个假期的离别后,坐在教室里等待那个让她心动的男孩在门口出现。她如此坐立不安,她开始在门口和窗台之间来回地走。她试图读一本书,但站在书架前发呆一阵子后,她决定每一本书都无趣而乏味;她试图整理一下她的房间,但是发现这是一件太容易完成的工作,因为她的东西少而简单;她喝了一点酒,这只是让她的心跳更快,她甚至开始情不自禁地一个人微微笑。
相思,是住在心里的小小猫咪,它小小的舌尖密密舔舐着你的心;相思,是身体里振翅的蝴蝶,翩跹婉游着,让人的身心也轻浮,神形也明媚,甚至呼吸都吐纳着香甜。文君想象着修远渐行渐近的急促步伐,他上班时整整齐齐的头发现在已经被风吹乱,他不耐烦地甩掉规规矩矩的商务外套,他关掉响个不停的手机……文君深深吸口气,脏腑空得可以听见心跳的回声。
正在这时候敲门声响起,文君慢慢地走向门口,似乎害怕狂跳的心脏会承受不了更快速到来的欢乐。她打开门,修远就站在哪儿,头发垂在额头前,外套搭在手臂上,呼吸急促,眼眸闪亮。他们就这么站在门口凝视着对方,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文君想是不是应该问问他春节过得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的,路上有没有堵车,外面冷不冷,然而她发现自己根本不在乎任何一个问题的答案。语言如此无聊而空洞,没有任何一个词语能表达他们这时的心情、这种甜蜜、痛苦、快乐、悲伤、刻骨相思、久别重逢的心情……
于是他们什么都不说,只是封住了彼此的唇,把纷扰的人间和寒冷的冬季一起关在门外,只留下温暖的鼻息和喉咙深处的低喑。文君不知道自己的脚什么时候离开了地面,只记得修远的胸膛如此宽阔,修远的手臂如此有力,只记得从门口在卧室的距离如此的长……
“文君?你醒了吗?”修远问。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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