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仰面唤道:「爹,女儿饿了。」一脸冀求之色,她不知其父为何不离去,荒野无人,创痛犹在,禁不住露出惊恐之容。
黄衫人暗叹一声,抱着女童走了过去,只见一丛矮树下置有一壶酒,荷叶纸包,鼓囊囊的似有食物,并有一壶水。女童挣出其父手臂外,打开荷叶包,显出十数只微温肉包半只卤鸡,不禁嘻笑颜开,拿起包子就吃。黄衫人暗道:「吃饱了再说。」暂撇开忧烦,撕开鸡肉放入曰中,目光凝向远处沉思脱困之策。
女童玉灵可爱,天真无邪,一面吃一面问道:「卤鸡包子味道好极了,爹,这是何人送与咱们的?」
黄衫人漫不经意答道:「江湖朋友送的。」
女童想了一想道:「既然是朋友,何以他不与爹见面?」
黄衫人本想责她多问,但又见她一副天真无邪模样,不知世间尚有阴险诡谲之事,意有不忍,暗叹了声,默不置答,鲸饮壶酒,似难解胸中愤怒积郁,面色渐现激动。女童见其父不答,也不多问,只顾嚼食着包子,两只灵活眸子骨碌碌眺望四外景物。黄衫人壶酒用罄,似想起一事,道:「黛儿,你是如何来此找爹的?」
女童道:「女儿磨着菊大姑找爹来的。」
「菊大姑咧?」
女童面色一变,道:「被坏人擒走了。」
黄衫人不禁一呆,道:「那擒走菊大姑的是什麽人?」
「长像十分凶恶,共是四人,都是手执金刀。」
黄衫人道:「那是金刀四煞。」继而面露笑容,道:「黛儿,咱们有救了。」话犹未了,正南方十数丈外冲起一道旗花,爆散出漫空五彩流霞,灿烂绚目。
黄衫人右手一带女童,低喝道:「走。」望正南方向拔起,如飞掠去。
掠至一处峡谷,只见一株虯柯飞翥古松下立着一个黑衣道姑。那道姑面目俱被黑绫布套罩蒙着,从眼孔中逼射出慑人寒芒,一言不发。黄衫人不禁机伶伶打一寒颤,面色大变,放开女童,欠身施礼道:「多谢主母相救之恩。」
蒙面道姑语声如冰道:「经过详情我已知悉,毋庸辩解,你平日自负才华,狂妄浮夸,气量狭仄,今日误了我的大事,可知罪麽?」
黄衫人面如死灰,悚栗躬身道:「属下该死。」
蒙面道姑鼻中冷哼一声道:「姑念用人之际,免汝一死,事尚有为,命汝迳往瑶池宫主处下书。」
黄衫人诧道:「下书何事?」
蒙面道姑道:「不用多问,一路途中,谅险危艰阻,凭汝机智武功,随机应变,自可与瑶池宫主相见。」取出两封书信,其中一封命黄衫人稍时拆阅。
黄衫人满腹惊疑,却又不敢启齿,只见道姑伸臂如电,挟起女童冲霄腾空而去。峡谷草木幽森处忽人影疾闪,一现即失,形似淡烟,黄衫人杳无所觉,暗暗长叹一声,将面交瑶池宫主书信收藏怀中,拆开另一封书信,看了两遍,略一沉思收起书信,展开身法奔向谷外。
泰山俗称东岳,又称岱宗,尔雅释山谓:「河东泰山为东岳。」
鲁颂谓:「泰山岩松,鲁邦所瞻。」即其名称之所由起也。
东岳名胜在在都是,不胜枚举,而其中之最者南天门、黄华洞、蔚然阁、绝顶峰、日观峰、缥缈於云雾之间,其间寿藤老人,络绎交扶,樵斧不闻,禽语自乐,坚冰积於壑底,白云卧於道旁,林木葱郁,幽险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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