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点意见,还有哪不好?哇,太漂亮啦,好不啦!”她绝对有《白雪公主》里那巫婆,对着魔镜的那股自信。
“底儿不好。”我心说。
“pr!”我鼓起勇气,非常真诚的说。人编瞎话编的多了,自己也会相信这是真的,但心里多少会感到内疚。对于二姐姐这种出类拔萃的极品,我想说的是,如果不编几句瞎话我会非常内疚。我不想因为这种,“长得有个性不是你的错,出来折磨人就是你的不对了”,的这亦真亦幻风格的给折磨出点儿内伤!
二姐姐又捏起兰花指细细的描了几笔,临出门还不忘洒了些香水,才捻起小包扭扭捏捏的,心满意足的飘渺了。
被她这么强势的一折腾,我居然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坐起来看着窗外的行人发呆,他们去打饭,去上课,去工作,他们都有方向,目的明确,信心十足。可是我呢?我心乱如麻,心如刀缴。“我想回家!”我对自己说。
每次遇到抵挡不住的问题,我都会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那一定是有一诺的地方!然后就那么看看她,等到认为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和勇气,再走出去混迹在人群中。
现在呢,我还能去哪儿?剩下唯一安静的地方,就是那个面目全非,空旷,冷气逼人的叫“家”的地方。我习惯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紧紧勒住,死死打压。然后走出来时,即使内心风卷云涌,表面上也是波澜不惊。我不允许让别人看见我的失态和癫狂。
出门前我给老三发短信说,“我回家了明天上课之前回来。”
“注意安全,有事打电话。”三姐很快回信。我从没跟她提起过,我过去的生活。但我知道,三姐早就看出我心里隐藏了许多的事,我的生活经历让我对很多人产生防备。没有但是,不会再有那样的一个可以足够了解我,让我足够安全的一诺。她不在这里,从此没有人听我说话!
渐渐开始有意的排斥,十分好的与人接触,我很怕再伤害到某个人,我也相信不会再有一个人可以像她那样了解我。现在,我变得更加清冷,更加寡言少语。不愿用心说话。
坐在寥寥数人的车上,穿过人烟稀少的城郊,压过和一诺一起踏无数次的马路。走进熟悉的小区时我伸出的手迟疑了一下,才缓缓拧开了冰冷的家门,我对这里感到陌生,或者说,半熟不熟,没有感情。许久没有住人的屋子非常闷热,发出一股陈旧家具散发的潮湿味道。
我脱下长袖外衣,喝了一口记不得哪天烧开的水后,打开了电脑。
电脑提示我有封“未读邮件”。
“子维,怎么样,三试顺利吧!宗唐”
他说:“顺利吧”。他永远在相信我,肯定我,他永远不会说:“顺利吗?”。不会有过多的言语,在只言片语中仍读得出,他的付出与用心。
我把《双生》回给他。心开始指引我,快速翻出压在抽屉最底层的盘,接着让我把它插在主机上,不做片刻思考的打开“我的电脑”。一系列指令不允许我有一丝停顿或犹豫……
鼠标最终还是静止在“可移动磁盘”上,我不敢肯定是否还能面对过去那些日子。那里珍藏着是我高中时的照片,其中数百张都是我和一诺的。我不喜欢拍照,很多照片都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用手机抓拍的。
很多回忆,很多故事,很多笑脸,很多美丽,年少的我们,一张张稚气的脸,傻傻笑……
那里的每一张图片,我可以讲出一个个动人的故事;那里一张张的笑脸,是我们年少时最美的见证;那里每一张与一诺的合影,我都请她站在我的左边!
那时,有一段时间我脸上起痘痘,整天愁眉苦脸。却被他们抓来争相拍照,说是要记录我的可爱青春。有一诺上课睡觉流口水的糗照,作为日后我要挟她的强有效证据。还有宗唐刚转来我们班做“自我介绍”时,紧张的嘴打螺丝的窘样……
那时的我们多么简单,简单的以为,什么都不会改变,青春没有尽头,这样的日子会一直继续下去。
我闭上眼,狠劲儿把盘拔下来摔进抽屉,强迫自己不去回忆。虽然我知道这样做收效甚微,也管不住自己心要走的方向,我从来就不曾忘记过,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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