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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了一回,丁凤鸣把小玉摇醒,说:“我们该买个房子了。”

        小玉半困半醒,“唔”了一声。

        丁凤鸣又说:“这地方拆得七零八落,水管都挖断了,想住也住不成了。”

        小玉是彻底醒了,说:“我也想买房子,哪里有钱?”就在被窝里掰着手指算账:手里的现金、存款估计有五万二,店子里的货物差不多有一万,若把店子转让,转让金也有一万,加起来就有七万二;再想办法借点,加上银行按揭,买一套房子应该不成问题。

        小玉闷了很久,才说:“把店子转让了,我干什么去?天天坐在家里做少奶奶,没得这个条件。再说我又不是七老八十,哪里坐得住?”

        丁凤鸣说:“那就不把店子转掉了。买面积小点的,装修简单点,应该够了。”

        袁之刚又跟德国人谈了一次。德国人虽然委婉,立场却很坚定。袁之刚脸上虽还保持着礼仪性的笑容,心里却失望至极。谈判将要结束,有的人都已经站起来了,米勒先生的助手,一位金发碧眼的年轻人用蹩脚的汉语问:“市长先生,我们不明白,一个企业的并购活动,为什么要政府来安排呢?在我们德国,市长是不管这些事情的。”

        袁之刚怔了一下,说:“这是由中国的国情决定的,也是在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过程中的特有现象。”心里却骂,日你妈,这是中国内政,你还想干涉?

        那年轻人“哦”了一声,分明没听明白,却没有再问。

        送走德国人,一行人又回到会议室。袁之刚表情阴郁,双手握成拳状,坐在谈判桌前不吭声。马千里紧挨着袁之刚坐着,看来心情极坏,沉着脸一言不发。华人书香吧bp;上河图血溅小街(2)

        袁之刚把手伸向马千里:“有烟没得?”

        马千里掏出烟,给他点上一支,自己也叼上一支。会议室里的人就动起来,点烟的点烟,喝茶的喝茶。为在德国人面前保持形象,几个老烟枪实在是憋不住了,一会儿会议室里就烟雾缭绕。气氛这才活跃些,大家交头接耳,各自小声交换看法。

        一支烟抽完,袁之刚轻咳了一声,声音很小,但大家都及时听到了,仿佛大家就在等他这么咳一声似的。袁之刚说:“和大家一样,我心里也不好受。这个项目到现在,已经谈了一年多,眼看就要成了,不想最后却出了纰漏。但这个项目也不是完全没希望,德国人也没完全死口,我们不能就此放弃,还要去谈,靠诚心、靠毅力、靠上河良好的投资环境去吸引他们,征服他们。关键时候,不要一味坚持,要懂得让步、懂得妥协。”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丁凤鸣一边做记录,一边抽空观察会场上的情况。会上的人都品出了袁之刚话里别样的含义。

        “妥协也是谈判的一种方式,一种手段。”袁之刚继续说,“大家不要把妥协的意思理解偏了。经济发展史上的许多重大的协定、决议等,就是妥协的产物。大家对我国入世还记忆犹新吧?它也是一个相互妥协的产物。具体到上发厂与德国人的这个合作项目,只要厂子建在上河,就会为上河的经济注入强大的活力!在枝节上纠缠有什么用?丢了西瓜,捡了芝麻有什么用?!我们的同志,要敢于解放思想,敢闯敢干,不要像小脚女人一样前怕狼后怕虎,患得患失,缩手缩脚。这个项目还要谈!而且我敢肯定地说,这个项目还有希望。”袁之刚索性不再遮遮掩掩,把话挑明了。

        众人为之一震。如此严厉公开的批评,尚不曾有过。

        马千里想开口讲话,袁之刚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他话锋一转,面似沉铁,说:“我很奇怪,上发厂的兼并案既未上报纸电视,也未在网上传播,德国人更不可能在这里潜伏一个经济间谍,他们怎么就晓得了?他们的消息怎么就这么灵通?居然连机械厂的负债情况都一清二楚,了如指掌。这个告密的人是什么居心?这个人是谁?”

        丁凤鸣心中大愕。袁之刚说这话肯定是一时冲动,作为一个市长,此话实在是有失身份,且几近无赖了。

        果然,马千里再也忍不住,不客气地说:“袁市长,这话什么意思?”

        袁之刚说:“马厂长,你不要多心,我是就事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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