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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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小满沾沾自喜地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同了!”

        “不就是从六十块钱加到了一百二十块钱嘛!”牛惠珠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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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长女儿牛慧珠(2)

        牛小满瞪了女儿一眼,说:“你个黄毛丫头,懂什么!”女儿大了,标志就是跟老爸越来越说不到一处。没说上几句,就争执起来。

        牛惠珠蹭蹭蹭上了四楼,进了自己房间,把门关紧。她喜欢一个人躲在屋里,从窗口看远处的山和老龙河。看累了,就看像册。像册里都是她的同学,其中有一个人,百看不厌。她会把手放在相片上,轻轻地抚摸那个人的头发,脸、鼻子、嘴唇、眼睛里盛满了柔情。

        那个人是牛得法。牛得法跟她同一天入学。此后,从小学到初中、高中,两人都在同一个班。从坝子村到镇中心小学,要走四里地,还要过老龙河。过老龙河是水面桥,老龙河水涨的季节,得绕好远的路,从另外一座大桥上过去。水面桥就是桥比水面高出一点,水泥桥面,直接卧在河床上。正常的日子,人和车都可以经过。雨季水满过桥面,只要不是太急的水,还是从那走。不过,自行车得扛在肩上。

        上学下学,牛惠珠喜欢跟在牛得法后面,像个跟屁虫似的。牛得法很讨厌牛惠珠,头发黄黄的,鼻子扁扁的,动不动就哭。还有,她老爸是村长,家里比他家有钱。牛惠珠从小被娇惯了,说话总是盛气凌人。他想方设法躲着她,发现牛惠珠跟在后面,拔腿就跑。每天上学,牛惠珠早早背着书包,藏在一旁,见牛得法出来,马上跟了上去。后来,牛得法起得比她还早,两个人赛跑一般。老师见他们到学校早,学习也用功,就安排牛惠珠当班长,牛得法当副班长。牛得法不愿意,老师问为什么,牛得法自然不能直说,就只好当着。不过,他不愿意主动跟牛惠珠说话。牛惠珠找他说什么事,一问一答,木偶一般。

        到了三年级,情形有所改观。牛惠珠不再动不动掉眼泪,说话也没有那么盛气凌人了。上学的路上,也不做牛得法的“跟屁虫”,而是高高扬起个头,脑后勺马尾巴一甩一甩的,骄傲得像个公主。班会活动,牛惠珠总爱针对牛得法,牛得法总是拗不过她,干脆不理她。

        一次大雨过后,水面桥被淹在水里。村民挑着担子,依然涉水过河。牛惠珠在水边观察了一会,卷起裤管,一只手托起书包,一只手拎着鞋子,试探着走向对岸。不料走到中间,水深过膝盖,牛惠珠心慌,双腿发抖,再不敢朝前迈步。前后瞧瞧,水流湍急,烟雨茫茫,不见一个人影,吓得“哇”一声大哭起来。也不知道牛得法从哪冒出来的。他噼里啪啦踩着水,走到桥中间,拉起牛惠珠的手就走。牛惠珠也顾不得许多,紧紧拽住牛得法,亦步亦趋。没走几步,书包掉了,翻了几个跟头,向下游漂去。“真苯!”牛得法咕哝了一句,忽然弯下腰,背起牛惠珠。把牛惠珠放下,急忙沿着堤坝奔跑,寻找牛惠珠的书包。

        四年级,牛惠珠有了一部“永久”牌自行车,而牛得法依然每天走路上学。放学回家的路上,牛惠珠总是走在牛得法的后面,半路碰上牛得法,她推着车,跟在牛得法身边。

        “得法哥,”牛惠珠比牛得法小一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这样叫牛得法。“得法哥,自行车好重呀,我一点也不喜欢骑自行车。你来骑着载我好不好?”牛惠珠声音轻柔,盛气凌人的派头不见了。

        牛得法一边走着,一边说:“我不。我又不会骑。”

        牛惠珠讨好地说:“很容易的呀,我来教你。你试试好不好?”

        牛得法脖子一扭说:“不试。你自己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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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惠珠不依不饶,牛得法终于让她缠得心烦,在一个下午接过了牛惠珠的自行车。此后,常常见牛得法踩车,牛惠珠坐在车后架上。牛得法不言不语,牛惠珠神采飞扬。

        有个叫楚克明的同学打趣说:“得法,以后你要娶她做老婆呀?”

        牛得法气鼓鼓地回答:“你神经病呀?你才娶她做老婆呢!”

        楚克明说:“她有什么不好?家里有钱,长得也不丑。”

        牛得法恶毒地说:“她家有钱关我屁事!她那么蠢,那么丑,鼻子又扁,眼睛又小,说话声音还那么大,谁娶她谁就是猪!”

        这话传到牛惠珠耳朵,牛惠珠气疯了,恨不得把牛得法千刀万剐。从此,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仇人似的。

        小学毕业,他们同时进了南水镇中学。高二那年,牛得法生了一场病,一个星期没有上学。那时候,牛得法是班长,牛惠珠是副班长,牛得法成绩总在第一,牛惠珠却是中等。老师给牛惠珠布置了一个任务,要她代表全班到牛得法家慰问,并把牛得法缺的功课补上。牛惠珠起初不愿意,老师批评她不像个班干部,下令她必须完成任务。

        牛惠珠把作业本带去给牛得法看,生硬地说:“老师要我来。喏,这是这星期上的课,这是作业。”

        牛得法没说什么,接过牛惠珠的作业本,看了看。“你这里错了。”牛得法说。

        “什么?”牛惠珠不明白。

        “你这道题做错了,你看,这。”牛得法指着作业本说。

        牛惠珠不解地说:“这是新上的课,你没有听。你会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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