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信笑道:“你放心!我连路上有几根电线杆都数了,赛过你们这里的台电工人!”
贞观亦笑:“我就知道你装假!”
两人相视一笑,又挥了手就声再见;当大信举步欲离去时,贞观站立原地,说了一句:“好走——祝你生日快乐!”
可以想象得知的,当大信听了后面一句话,他整个人变得又惊又喜,一下就冲到贞观的面前来。
贞观觉得:这人像条弄错方向,以致弹跳回来的橡皮圈。
“啊!你……我忍了一个晚上,才没说出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不知道?”
贞观料知会有此问,不禁笑道:“谁不知你和汉武帝同月同日生?”
大信更是意外:“愈说愈紧张了,你快点明吧!”
“不可!此乃秘密——”
大信只好笑起来:“你不说……我心脏都快停了!”
“有这样大的牵连?!……那,好吧——”
贞观这一说,自己亦觉好笑:“九年前,我就知道了!那天亦是七夕,众人陪你看海回来,大人都睡了,独独四妗到灶下煮了一枚鸡蛋、一枚鸭蛋给你吃!”
“哦!”
大信吐了一口气:“就为了它,你就知道我过生日?”
“是啊!南部这边是这样风俗!”
“在台北却是吃猪脚面线!”
贞观解说道:“那是廿岁以后,开始算大人了,才吃的,之前,小孩只吃那二项;鸡蛋代表鸡,鸭蛋代表鸭,等于吃了一只鸡、一只鸭!”
大信啊哈笑道:“一只鸡,一只鸭;中国文化,真是深邃不尽,美国人大概永远都不能了解,也无法了解,何以一枚鸡蛋,就要算一只鸡了!”
“几何算不出,代数也算不出。”
这一说,两人不禁互笑起来:“我们民族性是:无论做的什么,总觉得他长远够你想的……啊!阿仲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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