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做哥哥的,约是十一、二岁,穿的国小运动衫。他一面说,一面拿过塑料袋来,做了示范动作,再教他的弟弟照着方式拿;贞观看他一脸红润,问他道:“你捉这个,要怎样呢?”
孩子挥着手臂,拭一下汗,说是:“放着家里听啊,蝉的声音极好听——还有,他吵着要我抓啊!”
他才说完,一下又向前跑两步,手中举的长竹竿,竹竿尾绑着细网:“哇,又一只了!嘻——”
“哥哥,它是公的吗?还是母的!”
“公的!公的!”
“那袋子的这只就有伴了,哥哥,它们会生小只的蝉吗?”
“我——我也不知道!”
贞观近前来看新抓的蝉,问那大的说:“你怎么知道它是公的?”
孩子笑了起来,却又极认真回道:“它会鸣叫啊,公的才会,母的不会叫!”
才说完,因又发现目标物,哥哥乃抓了弟弟,向前猛跑——贞观只得继续前走,来到一户人家,见个六十岁老妇,正在收晒着的菜叶,伊身边一个十岁男童,抱着竹箩立着。
孩子的眼睛先看到她;随即说与老妇知道;老妇停了工作招呼她道:“女孩官,外面热死人;你先入来歇一下,喝一杯茶,再走未慢!”
“多谢阿婆,我赶着上庙寺——”
“那好啊,去拜佛祖、菩萨,保庇你嫁着好人——路你有熟吗?要叫我孙子带你一程么?”
“路我认得,多谢好意——”
老妇不知与男童说了什么,那孩子丢了竹箩,跑进屋内,一下又捧出一杯白凉水。
“你还是喝杯水;这个天气,连在家都会中痧!那外头就免讲了——”
孩子将茶捧到她面前,他的眼神和脚步,一下牵疼了贞观的心;长这么大以来,她不曾喝过这样叫她感动的茶水;不止是老妇的好意,是还有这孩子做此事时的庄重、正经——她喝完最后一滴水,又递还茶杯,孩子这下一溜烟的跑掉;他那背影,极像的银禧。
“阿婆,我上山了——”
“走好啊,下山再来坐啊!”
到达山门,正看见日头偏西;贞观踏入寺内,直找到大妗的房间走来;她踏上平台了,才想着要来之前,也无一书一信通知,大妗该不会不在吧!
其实是她多虑!大妗是性静之人,在家中也都难得出门,更何况清修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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