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躺倒在软垫上,头离烈儿被束住的右膝不过数寸,儒雅的脸上泛起一丝倦意,闭上眼睛,忽然沉声道,「大王这次的所为,令我深感焦虑。神草对西雷鸣王这样的人,是最快又最有效的控制工具,大王竟弃之不用,可见他对西雷鸣王一事上,已经分不清轻重。」
烈儿身上被他煎熬出来的欲火稍微消退,闻言低头朝他看来。
余浪闭眼仰躺,似在半寐半醒之间,乌黑发丝垂散在软垫上,宽阔的额头和高挺的鼻梁,无一不昭示此人才情出众。
这模样,和当日初见时几乎一丝不改,此刻双目闭合,掩去犀利无情的光芒,越发温柔迷人。烈儿趁着这难得的空档,低着眼睛默默凝视,脑内隐约一片模糊,似又听见他曾经的赞叹声一一「好精致的孩子……」
低沉雅静的声音,一句赞美,余音渺渺。
他出了一会神,脑中晃过永逸的脸,吃了一惊,狠狠咬住下唇,几乎咬出血来,回过神来,心窝又是一阵刺痛。
余浪却像没什么也看不出来,收回视线,微笑着,吐出一个仿佛过深思而做出的决定,「我要杀死西雷呜王。」
「什么?」烈儿剧震。
四肢上的链子清脆作响。
「我要杀死西雷呜王。」余浪缓缓从软垫上坐起来,轻轻松松地道,「此人的存在对大王是一个可怕的威胁。已经有过一次阿曼江惨败,这样的惨剧绝不能再重演,他必须死。」
烈儿听得目誉欲裂,咬牙道,「余浪,你道我家鸣王是你养的兔子狗儿吗?你要杀就杀?有我家大王在,你休想动他一根头发。」内心却不如嘴上说的强硬。
别人的威胁也许他不会放在心里,但余浪,却总有片言只字就让他心里发寒的能耐。
这个人,绝不是空口吹大气之辈。
他越焦急,余浪越是悠闲,「等他落到我手里,我不但要动他的头发,还要动他的小命。」
说罢,走到地窑入口,屈指敲打了两下厚木板。
厚木板被掀开,几道阳光直射进来,不一会厚木板又关上了,余浪再出现在面前时,掌上托了一个小碗。
(bp;烈儿一看那碗,知道又要被喂药,咬着牙怒视余浪。
「这些都是我精心熬制的,虽然不太好喝,可这是为了你好。余浪一边说,一边撬开他的牙关,一口气灌入他喉中,「你也该猜到这里面有毒,不过用不着害怕,我每天都给你喂了解药。那些让你身体无力,而且肌肤敏感的药丸,就是解药,只要你乖乖留在我身边,这剧毒永远不会伤到你。」
烈儿毫无选择,碗里墨绿色的浓汗全被灌了下去,鼻口之间全是一股诡异的浓香,胃里火辣辣的,像热油在里面烧沸了,痛得他四肢抽紧,把链子拉得哗啦哗啦响个不停。
一会痛楚渐平,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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