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等等我?”
为什么?信中早已说的清楚。
钟昊: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早就走了。也许你会发了疯一般地去找我,也许你会一笑而过,这都以不重要。
我们分手吧。
真的,这次不开玩笑。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记得吗?我五岁,你八岁,在北角的筒子楼里。我不会说粤语,被那些香港小孩欺负,是你保护了我。我永远记得那天下午,背着书包的你从天而降,把那群小孩打走了,还把我送回家,我那时真的以为你就是pr专门来惩罚坏人,保护我的。从那一刻起,注定我们要纠缠一生。
那时的我以为你无所不能,教我粤语,教我英语,送我上幼稚园,接我放学。
我十岁那一年你对我说,茜茜快些长大,我等你。这大概是藏在我心底最久的秘密,舍不得与任何人分享,每天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量身高,睡前的第一件事也是量身高。
初三那一年,有个男生向我表白,你把他揍了一顿。那是坐在我前面的同学,我们闹了很久的矛盾,一直到你高中毕业。那个暑假你说你要去日本看看,不顾我父母的反对,把我带着。在东京的浅草寺,你拉着我去抽“百番签”,至今我都不知道你抽到了什么,你突然对着在吃人形烧的我说:“茜茜,我们在一起吧。”这无疑让我受宠若惊,但看着你的眼睛,我点了头。
那一天拉开后面二十年的种种,不过我不后悔,既然我种了因,自然要收果,这是我的选择,怪不得别人。
我努力向你靠拢,考上你所在的大学,上着和你同样的专业。你选择了去参加选秀,我放弃了未完成的学业。从最基本的宣传、助理一直做到你的经纪人。你在香港雪藏,我努力帮你开拓内地市场……
我不是让你内疚,只是在叙述一件事实。
演艺圈是个大染缸,进去了就没有几个能干干净净地出来。这个道理我明白,你也明白。
刚开始的时候你坚信能出淤泥而不染,不喝酒、不抽烟、不打牌,不到一年就不让你上台,最惨的时候,我们甚至连一碗云吞面都吃不起。我去求人,我出卖我的骄傲,我的人格,四处打听演出机会,还要在高档酒店里面打扫厕所。你怀疑我为了帮你拿到演出机会去献身,我不相信你和女演员只是逢场作戏,也许,一开始只是自己试着说服自己,后来就是无休止的争吵。慢慢地你开始假戏真做,我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真的,我都忘了上一次我们两人在家吃饭的模样。
我累了,你累吗?
我累是因为我太过爱你,爱到自己心会痛;我累是因为我太过恨你,却发现恨你不如恨自己软弱。
我很庆幸我们没有留下那个孩子,孩子来到这个世界只会是我们两个的负担,是他的不幸。
我一直以为你会陪我走到世界尽头,现在发现只不过是我想太多。二十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我爱的是当年永远保护我的pr而不是可望不可即的天王巨星。但是我舍不得,我不敢想象我这么多年的努力会付诸东流,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最重要的是我一直坚信,你的心里有我。所以我放你出去玩,出去闹,因为我知道你最终会回到我身边。我用这条理由不断的说服我自己,给了你一次又一次机会。
每一次给你机会无异于伤我自己一下,我的心早已千疮百孔了,不堪一击。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你还是选择了刺进去。谢谢你,给了我丢掉它的机会。我是一个过了三十岁的女人,我渴望婚姻,我渴望孩子,我有什么错?你却一推再推,我以为我等得起,可是当我看到我的鱼尾纹一天比一天多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没有耐心了。看着你和比我年轻,比我漂亮的模特、女星在一起我不可能不嫉妒,可是理智告诉我我不能这么做,我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对着一堆没有生命的枕头被子歇斯底里。
今天我三十五岁了,我耗不起了。我从今天零点等到二十四点,我没有等到你,注定了我们要缺席彼此的后半生。
残缺的总是美好的,我会永永远远地记着你的好,忘了所有的不愉快找一个普通人过下半辈子。也许他没有你帅,没有你高,没有你富有,但是他会每天陪着我吃早饭,送我去上班,下午接我下班,晚上一起吃晚饭,周末出去放松,假期出去旅游……这对于我,对于大部分女人就足够了。
祝你幸福。
也祝我,幸福。
童茜留
卓昊,他永远不会知道她是用怎样的心情写下这一笔一划,回忆往事,痛总是大于快乐。她洋洋洒洒地写下了这三十年的纠缠,二十年的痛与恨,十年的折磨,她痛过了,自然化茧成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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