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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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机遇,时机稍纵即逝。突然闯进什么大人物,大师随时可能离去。段玉芳手中的照相机不停地闪光,摄下朱伯仁和智仁和尚交谈的情景。

        听了朱伯仁的一番表白,智仁只是颔首微笑,看不出有特殊的喜悦之情。大师不急不躁地说:“难得朱社长一片好意,贫僧领情了。然贫僧起自贫寒,自幼父母双亡,是慧空大和尚将我引进佛门。我们佛界子弟皈依,是求正心觉悟而不求扬名于世,要出传记建议贵社先出《慧能大法师传》,慧能大师一生经历奇特,前入太平军,后遁入空门,潜心问佛,慧心独具,佛法高深,且身体力行,为报国恩、众生恩、三世恩,最终舍身扬法,慷慨捐躯,是为义僧、仁僧、武僧、学僧,勘称僧界楷模,是真正的得道高僧。至于贫僧仅得师僧道德文章,佛品精义之毫微,浪得住持虚名,实不足道也,在我佛界看来,功名利禄,过眼烟云耳。我六祖禅宗慧能曰:”教外别传,不立文字,直指人性,见性成佛‘,写我的文章就算了吧,谢谢社长一片美意,请施主用茶。“听了智仁一番话,座中一时无语,于是双方揭开茶具杯盏,低头饮茶。朱伯仁抬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智仁一眼,智仁面色安详,读不出什么意思。他沉思片刻道:”大师之言甚是,但是依我所见,佛祖所言’教外别传,不立文字‘,但终还有一’传‘字,任何真理固然不是语言文字能表达清楚的,但是离开了语言文字,要向别人弘扬佛法,传达佛理也是不可能的。禅宗说是不立文字,其实经卷浩繁,结果比任何一个宗派都多。达摩师祖虽强调从心体心,却也在《楞伽经》作为教证,有经教为证,才能说传播是正确的。而以身教为证才更能证明佛教是度尽众生,方证菩提的。所以历代大德高僧传不绝于世,实乃以身教弘扬佛法,大德那番自谦之语,更使我等钦佩不已。在为大师作传之时我们当然不能排除你的师尊慧空,你们师徒两人其实是衣钵一体的传承关系呢,不知大德以为然否?“

        这回轮到智仁埋首饮茶,低头沉思了。

        一旁侍立的了悟法师插话道:“师祖所言不立文字,并不等于不用文字,所指立文字是把文字当成一种真理,文字中之我,成为真理的化身。这是一处智障,一种虚名之执着,而用文字之‘用’乃指方便,就是智慧,‘善知方便度众生,巧把空劳当佛事’,有方便才能弘扬佛法,广度众生,有楷模,才能树立样板,立菩萨身,塑菩萨形,成菩提果,使正信变为正观,使佛法发扬光大,世代相传,衣钵传承有序,法音常在,法轮常转,香火后继有人,不知大师以为然否?”

        大师嘴角露出微笑,颔首微微点头:“既然你等都这么说,贫僧也不便反对,但是为我立传要实事求是,不要拔高美化、神化。佛教不是迷信,只有破迷才能开悟,进而心开得乐。佛被俗众称为‘教’是大误解,佛学是智慧,大智慧。佛教之教,其实非宗教之教,而是佛陀之教育,是佛陀对九法界众生至善圆满的教育。如果说孔夫子的儒教是讲人生一世从生到死的教育,佛法是讲过去、现在、未来三世的教育。如果说我佛释迦牟尼为本师,只是表示这教育是他老人家创始的。其余皆为弟子。弟子中的大德高僧们为衣钵传承的教师,写我就把我当成教师来写好了,什么叫‘和尚’呀?”智仁慢慢呷了口茶自问自答继续说:“‘和尚’印度翻译成汉语就叫‘宗教师’,就是亲自教导我的老师……”

        大师言犹未尽,一个年轻的小沙弥脚步匆匆地迈进了方丈室向大和尚秉报:“郊区区委书记李慧敏居士已到山门,说要为金莲寺修缮藏经楼捐款呢。”

        智仁起身微笑着对朱伯仁等人说:“对不起诸位,我得去接待客人。这出书的事,你们具体与了悟法师商量,他是佛学博士,文笔极好,传记可由他执笔,只是这些书的费用?”

        朱伯仁恭敬起身,双手合十道:“能与法师结缘,乃伯仁之三生有幸,敝社分文不取,分文不取。”说完目送大师飘然离去。

        离开方丈室的大和尚智仁又回头吩咐道:“出书时间最好是九月九日为地藏王菩萨的诞生日,也是我师慧空大法师铜像破土奠基之日,印制九千九百九十九本足矣。”

        朱伯仁恭敬作答:“一定,一定,请大师放心。”

        李慧敏等人是踏着浓浓的山雾来到金莲寺的,这使智仁法师特别地感动。智仁疾步出方丈室,穿过长廊,发现李慧敏书记一行数人已入山门正驻足在新落成的乾隆御碑亭前,细细鉴赏碑文。慧敏书记以女性特有的细心,将自己的奥迪车远远地停在山腰的公用停车场,而不是直接开到山门前,这显示了她对佛门的尊重。她那调理十分得体的齐耳短发上甚至还蒙上了一层水雾,使焗过油的黑发挂着一层细细的水珠,大约是爬上山顶的,她的手上和脸上盈现出细细的汗水。她身着合体的白衬衣,由于中年发福,浑身的赘肉把衬衫撑得满满的,使得丰满的胸脯显得特别肥硕,走起路来一颤一颤的,很是惹眼。使得智仁法师不敢正视,她的驾驶员帮她提着包,夹着外套,手中提着一只数码相机。

        智仁见到神情专注的李慧敏,老远就打招呼:“李书记远道而来,老衲有失远迎,失敬失敬。”说完他向李慧敏双手合十以示敬意。她招呼道:“小赵,把我那本书拿来,我要送给法师。”

        小赵赶紧趋前从李书记的公文包中取出《养生精华》递上。

        李慧敏接过书送到大和尚面前。

        大和尚接过书翻开扉页,扉页上用娟秀的小楷写道:“智仁大德法正,慧敏。”她落的是法名“慧敏”而不是俗名“惠敏”。

        “愧领愧领,慧敏书记,公务倥偬,拨冗著书立说,教人益智养生,精神可嘉,老衲佩服佩服。我将在九月份也出一书,届时一定送上,恭请李书记赐教。”智仁笑着说。

        “大师少年出家,皈依佛门,身经磨难,初衷不改,苦心修持,深得奥义,住持金莲,弘法十方,禅名四方远播,中兴五莲佛国,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理应宣传,助道结缘,馈赠僧众,以彰佛法在当代,以遗佛光传后世,这是好事,善事呀。”李慧敏心领神会于是道。

        客套话说得差不多了,智仁陪同父母官细细鉴赏御碑。李书记问道:“前几次来,未见有此御碑耸立在院中,这碑亭修得很气派呀。”

        “李书记所言极是,我金莲寺几经战火兵燹,毁于浩劫者多,又经数代长老筹款重建。最近一次遭劫是在‘文革’中,一群红卫兵冲进山门,毁佛砸碑,此御碑亭也被烧毁,此碑被砸成三截。您仔细观看,上有修补痕迹。”

        李慧敏抬头看那碑身果然有三道修复的痕迹,碑文已有残损,不禁感叹道:“可惜,可惜呀,这么精致的碑既是一件珍贵的文物,还是一件精美的艺术作品,这碑额和碑趺上的蟠龙雕刻得多精致呀。”

        智仁缓缓道:“相传龙生九子,长子名霸下,好负重,为御碑之龟所从。而此御碑基座为九龙相蟠青石精雕而成,其中是有故事的。相传陵州久旱无雨,太阳湖水枯竭,田地龟裂,禾苗干枯。南巡陵州的乾隆帝命令百官到金莲寺乞雨,当晚驻方丈室曾亲书先帝《赞僧诗》和自做七绝一首,感动佛祖。佛祖召龙王四太子潜入太阳湖莲花洞作法降雨。是夜大雨如注,陵州喜降甘霖。清晨乾隆帝登金莲寺塔,见得太阳湖波平如镜,烟波浩淼,已成泽国。百姓奔走相告,说真龙天子驻金莲寺,感动佛祖,佛祖召来龙王降雨。因为乾隆帝在未当皇帝时正是雍正帝的四皇子。当然这只是美丽的传说。而有一件事并非传说,是老衲亲眼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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